搂紧了他,东方紫的手在少年赤luo光滑的背上缓缓爱抚。他身上有些青青紫紫的痕迹,使得白玉微瑕,却又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情色意味。视线触及到那些痕迹时,东方紫眼光微冷。
“谁碰过你?”他问得不动声色,少年也答得冷如冰雪:“死人。”
就算有些现在没死,不过也快了。
对这样的回答东方紫仿佛很满意,嘴角微微翘一下。他不再问下去,手指沿着他的脊椎轻抚至末端,在尾骨下那微凹的地方略作停留便又继续向下滑去,托了少年的豚瓣微一使力,分开了他的腿让他坐在自己身上。
少年伏在他肩头,忍耐地承受东方紫在自己后庭揉压探索的动作。他有点想吐,东方紫的动作让他想到了伎院里那些对他上下其手的大汉。他眉尖微蹙,一口细白的牙咬着唇竭力忍耐着,忽然间他因突如其来的异物侵入而猛地向上弹了一下,身体本能地紧绷起来。原本就受了伤的那处此刻一阵刺痛,那种感觉几乎让他想逃走了,但东方紫箍紧了他的腰,声音微哑,仿佛是安慰地说了一句:“只是手指……”
少年拼命地咬紧了下唇,虽然觉得满心屈辱,却还是依着东方紫的指令缓缓放松了身体。已到下半夜,座旁的灯火已快要燃尽,苟延残喘地执行着照明的使命,那闪闪缩缩的灯火给他脸上投下的是明暗不定的光影,但他仿佛还是厌恶这灯火太亮了,慢慢把头扭向一旁,将脸藏在了谁也看不到的暗处。
第18章
晨鸡报晓。
魏可孤睁着眼睛,看着一点一点的晨光渐渐染白窗纸,天色慢慢亮起来,前方的院子里传来有人咳嗽和走动的声音,空气中也传来油果子的香味……苏州城从夜色中苏醒了。
身边的少年睡得极熟。魏可孤心中怜惜,知道这两日他担惊受怕寝食难安,自己回来了,他才得以彻底放松下来。有几缕发丝柔软地搭在少年面上,魏可孤用他平生最为轻巧的动作,将那几根发丝拈起来轻轻别回耳后。
这样近距离地俯身看着,眼前这张面孔眉目秀丽淡雅,恰如一幅清淡的山水水墨画,而偏生那一抹红唇--也不如何的艳,只是淡淡的粉--纯真之中,却又勾出了无限的魅惑。
男儿汉行走江湖,讲的是有义气敢担当,原本不该这么以貌取人,但眼前这小鬼于他意义非凡,他就是喜欢看他这张脸,若是能这样天长地久日日看着他熟睡的面孔,那是多么大的造化啊。
看得入了神,魏可孤情难自禁,轻轻在他腮上一吻。
忽觉身下的小鬼因这一下举动轻轻动了一下,他知道自己动作虽轻,却还是把他闹醒了,心下微微地有点懊恼,抬头看他,只见那一双眼睛正缓缓睁开,带着点初醒时的迷糊。恍惚之间魏可孤忽然想起两句古词:山是眉峰聚,水是眼波横。怪道古人老用山水和眉目互喻,这双眼可不正是起了晨雾的春塘,雾朦朦的么。一时心中怜爱之情满溢,明知他刚醒来还搞不清什么状况,却还是忍不住凑上去把嘴唇轻轻贴在他眼睛上。
吻了一会儿,低头再看,只见殷眼睛低垂着,腮上却隐隐约约透出了两抹微红,直看得魏可孤心中一阵发痒,低低调笑道:“这么就害羞了?昨晚主动亲我的劲头儿都去哪儿了?”
他不提还好,一提,殷腮上那两抹微红颜色渐渐就深起来,飞快地瞅了他一眼,似怨似嗔似恼地道:“你,你还提……”看样子这件糗事魏大哥是准备记一辈子了。殷不无懊恼。
魏可孤也知道自己实在是恶劣得很,明知殷脸皮子薄,却又偏偏喜欢逗他看他这个样子。忍不住又重重在他腮上吻了一下,笑道:“好,你不喜欢我以后就不提了。”说着,躺到他身边,将殷抱了抱,圈入臂中。
两人就这样静静躺着,享受着这静谧安详的一刻。过了许久,殷忽然问道:“魏大哥,你说我们这样能长久么?”
魏可孤也正想着这件事情,听到殷这么一问,语气中仿佛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怅然和惶恐。他知道他在害怕,越是幸福,越怕幸福不久长--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两人明明一人一鬼,前景究竟如何却是谁也不知道。想到有一日两人若是不得不分开,心中明明吃痛,但默了一会儿,却轻轻拍了拍他,脸上露出安抚的微笑道:“总会有办法的。”
这样的回答其实已经说明他并没有多大的把握。殷支起半边身子定定看了他一会儿,黑白分明的一双眼睛似是看到了魏可孤灵魂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