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漱蹭着窦炤的鼻尖,闭着眼睛,半天都没有说话,不知道是醉得睡着了还是正在思考。
窦炤等了一会儿,没等到他说话,忍不住又拔高了声音:“师兄?”
卫漱的眼睛睁开了一条缝,他身上酒气不算重,清清冽冽的,竟是算得上好闻,他说道:“师兄……是你的故人。”
故人?
窦炤的心跳又快了一些。
她此时恨不得自己还是十万年前那个一颗心给了浅雪的她,至少这样的话,此时就不会这样心跳快得发慌。
她的心里迅速闪过了几个故人的名字——百河,青黎,贺荆,甚至是浅雪,还有谁?
卫漱的话在继续:“不仅是故人,师兄从前还做了对不起炤炤的事情。”
他说出这些话时,神情有些痛苦,并一下后移了一些,双手捂住了脑袋,好像那里面有什么东西正在拉扯着他的脑子一样,令他难受得快要崩溃。
窦炤心里又咯噔一下,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
浅雪没有,百河没有,但贺荆和青黎有。
窦炤看着卫漱捂着脑袋痛苦的样子,忍不住伸手去拉他的手,“师兄头很疼?”
“很疼。”
卫漱扬起脸来,眉眼中的神色有些委屈。
窦炤哪里受得住师兄这个样子,一时无言。
卫漱脸上的神色很快又被痛苦掩盖了,他很难受,他说道:“是很疼,但是炤炤,师兄记不得了。”
窦炤眨了眨眼,屏住呼吸凑了过去,就听到卫漱说道:“师兄只记得自己对不起炤炤,师兄只知道,炤炤离开师兄的话,师兄会死。”
他说着这些话的时候,周身黑色的魔气缭绕着,很快他整个人都像浸再了魔气里一样。
他这一身魔骨,魔身,显然是天生就有的。
窦炤皱紧了眉头,师兄不是青黎就是贺荆,没有其他可能。
因为青黎当初本就是入魔了的,若是有可能复活的话,以魔身复活也不是没可能,而贺荆的话……他若是滋生出来魔气,这魔气又从他身体里剥离出来,重生成了师兄,也是有可能的。
仙魔在上古时代,本就分的不是那么清楚的,同为修行之人而已。
只不过魔者更邪而已,由仙入魔本就是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师兄,我不离开你,你去里面睡一会儿,睡一会儿再与我说话。”窦炤轻声对和卫漱说道。
她觉得,或许师兄是因为现在喝醉了的关系,话说不清楚了,才记不得很多事情。
卫漱没说话,只是捂着头。
窦炤将卫漱扶了起来,扶着他去了云殿里面的寝宫里。
卫漱坐在床上,斜倚着身体靠在穿透,看这准备出去的窦炤,一把拉住了她的手,他的眼神有些迷蒙,不知是想起了什么事情的迷蒙:“炤炤真的不会离开师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