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很快就稳住了,之后就是对京城外清理。
这其间查证宣告了谢氏与西凉人的勾结交易,以及与魏氏等等世家一些隐秘之事。
谢氏几位当家老爷们入狱,家产被抄没,谢家的族人散去,投亲靠友,或者改名换姓。
梁氏父子重新被贬为发配边郡劳役,有关梁氏父子怎么成为冒功领赏,石坡城又是怎么被攻破的罪状也公告天下,引来一片唾骂。
不过梁氏其他在边郡未劳役的族人并没有再被延长刑期,脱了罪身,安稳谋生。
到第二年秋天,萧羽亲政的时候,大夏恢复了安宁。
萧羽亲政,对朝官们来说,似乎没有什么区别。
皇后依旧坐在皇帝身后。
也是有区别的,没有了邓弈,没有了谢燕芳,朝中又被清理了一多半的官员,没有人主导,皇后似乎也没有了争执的对手,几乎也不怎么说话。
皇帝成了朝堂上说话最多的人。
十三岁的少年,这么多年没有说话,一开口论朝事没有丝毫青涩。
毕竟在朝堂上坐了七年了,且认真看了七年的奏章,虽然看似旁观,其实一直参与其中了。
萧羽觉得自己的生活也没有变化,以前用来上课的时间被商议朝事替代,还是在书房忙碌。
看完和商议之后,他会带着奏章来皇后寝宫。
皇后寝宫外的禁卫,内侍,宫女,看到他纷纷施礼,一层层通报进去,等萧羽走进来,楚昭已经站在门口相迎。
今日的楚昭没有穿皇后礼服,只穿着家常翠色衣衫,挽着袖子,手里握着一根箭矢。
“姐姐。”萧羽高兴地唤。
楚昭招手,笑道:“我正在投壶,你也来与我比一比。”
萧羽笑道:“好啊。”又道,“但姐姐你先要把奏章看了。”
楚昭看了眼他身后捧着奏章的内侍们,摆摆手:“先放进去吧。”
内侍们恭敬地将奏章捧到皇后的书房。
楚昭和萧羽与宫女内侍们玩了几局投壶,帝后各有输赢,然后一起吃晚饭,之后楚昭坐下来开始看奏章,看过萧羽的批注后,取来玉玺叩上。
皇帝虽然亲政了,玉玺依旧掌握在皇后手里。
萧羽没有丝毫异议,在一旁看书,间或回答楚昭的询问,这是他最喜欢的晚间时光。
“明年开科考的事,现在应当筹备起来了。”楚昭看完今日的奏章,说道。
萧羽放下书,道:“我已经吩咐礼部和吏部做准备了,从地方到京城逐级开考,力求不遗漏任何一个有志有识之士。”
楚昭道:“关于科考,我还有一个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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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了吗?要开科考了。”
“早听说了啊,陛下新政废弃举荐,广招天下有志之才。”
“不是,除了陛下,皇后娘娘也要开科考,考的是女子。”
“女子!女子科考干什么!难道也要当官!”
皇朝如今有拱卫司严守,不会像以前那样上朝时皇帝打了几个喷嚏都能传遍天下,但如果有消息传出来,那就是必然是确凿无疑。
虽然这个消息听起来实在荒唐,前所未有,但如果是皇后娘娘的提议,那也必然是真的。
皇后要做的事,从来都是言出必行行必果。
民间沸腾了,到处在议论这件事,少不了各种大逆不道之言,尽管皇后一直以来行事很跋扈很可怕,关系阴阳之道男女之分颠覆伦常的事,很多读书人愤怒不已,是可忍孰不可忍,甚至有人跑到官府门口大声叱骂,抱着舍身警醒世人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