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心,却跳得那么快,许多事,根本扯不平,第一次永远也不等于第N次。
身子一歪,千晴斜斜躺在了那张大床上,陷下的凹陷写下了一具人形,满满的都是颤抖。
她的人,还是慌。
闭上眼睛,咸涩的泪意涌出,经过这一夜,她与唯一便真的拉开了距离,连日来的怨在此刻全都拢在心头,有一瞬她觉得自己这是在睹气,可是,她为着的明明是爸爸和妈妈呀。
不想了,再想也无用了,今晚上,什么都要发生了。
哀哀的思索着,她从没有想到自己会有这样无助的一天的。
“怎么,哭了?”男声突然间的如鬼魅般的传来,惊得千晴的身子狂颤了一下,睁开眼睛,沙逸轩正缓缓落座在床边上,目光锁定在她的脸上,象是真的看到了她眸中的泪一样。
她的手落在发上,墨色的发丝上到处都是水珠,洗完了冷水澡,她根本就没有擦发,她所有的意识都是混乱的,让她甚至忘记了还要擦发,“你瞧,只是水珠罢了。”掬起一缕发,一滴水珠滚落在她的手指上,“真透明,也好看,是不是?”
他的手突的夺去了那还停留着水珠的她的手,“娄千晴,我再问你一次,如果后悔,现在还来得及,我会开车送你回去。”
那么的绅士,绅士的让她甚至没有了想要逃离的想法,牵起一抹笑,另一手落在他也还湿着的发上,“阿轩,我不后悔。”
于是,男人的唇诡异的落下,缓缓的,轻轻的,落在她的额头,然后是她的眼角,她甚至感觉到了有一滴咸涩入了他的唇中。
他的舌滑上她的脸颊,有如蛇信子一般让她全身都绷紧了的紧张了。
就要开始了吗?
为什么所有和与唯一在一起时完全的不一样呢?
她有的不止是心慌,还有一份说不清道不明的亢奋的感觉。
就在她以为他的唇就要落在她的唇上时,他却起身,带笑的眸子写着数不尽的温存,也许能把刚毅和温存同时展现在脸上而不矛盾的恐怕只有沙逸轩可以做到了,“你的手很冷,我去拿被子给你。”他说着,还真的去拿了,拿在手中裹向她只穿着透明睡衣的身体时,她的脸火烧一般的烫。
隔着被子,他抱起了她,再放到沙发上,“乖乖躺着,我换床单。”
她乖乖的一动也不敢动,就那么的看着他动作着,看他换床单就象看唯一煮饭一样,其实男人做这些一点也不突兀,相反的带给她的感官还是那么的男人味。
床单换好了,她懒懒的看着他,被子里真暖,被冷水浸了五分钟之久的身体终于开始慢慢的恢复了温度。
他拿了手巾,再拿了吹风机,“头发要吹干,不然很容易感冒的。”
她笑,“那你呢?”
“娄千晴,你跟我比不了,我这头发这么短,不出十分钟就干了,你的,就不会。”
她无语,他说得是正确的。
暖风吹着发丝拂动着,那么的暖,暖的让她昏昏欲睡,于是,她靠着沙发裹着被子就在他手中的吹风机的吹动下真的闭上眼睛睡着了。
夜,开始深沉。
静静的夜在指间流逝,千晴是被突然间的颠簸惊醒的,迷糊的四望,意识回笼时才发现她正躺在一辆车里,下意识的一唤,“唯一……”可是随即的便想到这车里不可能有唯一,唯一喜欢机车,扶着车壁坐起,驾驶座上沙逸轩正摇下车窗与车外的人低声说着什么。
很快的,车前的大门大开,沙逸轩将车子驶了进去,停车,再拉开车门,他黑黝黝的眸子看着她,“下车。”
原来,他早就知道她醒了,那一声‘唯一’他不可能听不见的,这让千晴想起就有些微的不自在,明明暗暗的夜色中她已经知晓这是哪里了,这是关押爸爸的地方,可是低首看过自己,她全身都衣着整洁,并无半点不妥之处,那么,他对她到底……
想到那些,她的脸红了。
衣里,胸衣和小裤裤都有,还有鞋子,这些,都是他替她穿上的吗?
手落在他的大手上,他牵着她向前走去,那一瞬,她的心是那么的踏实,他终究没有乘人之危,却也让她欠了他更多更多。
脚步声敲打着她的心,一下一下,缭绕了心湖,都是涟漪,至一座铁门前,沙逸轩停住,对着铁门里的人道:“带她进去。”
大手松开了她的小手,那一瞬间,她转首扫过他的眼眸,不带表情中也不带一分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