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边儿那头,傅如涓听了,哭得更凄惨,「玉哥哥,我本该同你生死相依,不离不弃,嘤嘤嘤……可是我还有爹娘兄弟姐妹,还有家里养了很多马儿狗儿,我不能那么自私连累他们,嘤嘤嘤……」
可去他奶奶个腿儿的。
真是绝配他妈给绝配开门,绝配到家了。
绝了。
我回到府里,揪出堵着耳朵躲在马厩里的老爹。
「我进宫,求你了,明天就去跟温家说好,两家数月前就定下了亲事。」
「这不好吧……」
老爹扭扭捏捏。
「那你觉得他俩现在这样号,宫里派人来以抗旨咔嚓了咱们全家就很好吗?」
「行吧,就你了闺女儿。」
老爹一把抱住我,拍了拍我的背,差点给我拍吐血。
就这样,我进了宫。
出嫁那天,我娘带头一声哭,全家百口人跟着齐号。
那一刻,我仿佛坐的不是花轿,而是棺材。
其实这么久,那天的情形我已经记不太清了。
但我一直记得,江景寒来迎亲时的模样。
透过红纱,我见他策马缓步,身着红色官服,器宇轩昂。
一度以为,他是我夫君。
还心想,也没传闻中那么老啊。
我没见过老皇帝,并不知道他是何模样,直到江景寒将我送到他床边。
年迈的老人体态臃肿,唇色苍白,静静躺在龙榻上。
我在床边坐了整整一夜,身旁侍卫尽职尽责盯着我,保护皇帝安全。
那是我和我夫君此生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独处。
回忆不是什么好东西,不去想时,我并不觉得自己的人生可悲。
毕竟我锦衣玉食,尊贵无双。
一旦想了,就不开心了。
在我年少时的梦想中,会有一个大英雄来娶我。我要生很多很多孩子,组成一支军队,保家卫国。
唉,梦想就是梦想。我一个寡妇太后,生个鬼的孩子。
这些年,我在宫里,就像一盏油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