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致意,态度诚恳哀切,“戴局长,事情真假尚不能论断。丹宁与舒舒无冤无仇,断然没有害她的道理。这其中是不是有误会。依我看,一定肯定是有人在背后陷害丹宁。能不能请戴局长通融一下,让我们请个律师。”
戴局长很为难,一边面对着名望很高的刺绣大师,另外一边扛着秦部长公子的压力。
到最后,他还是决定向权利妥协,哈哈两声,将兰如玉的话顶了回去,“兰先生,不是我不通融,实在是犯罪嫌疑人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她雇凶的那帮人,手底下人没有眼力见,连秦部长的公子也敢一块绑。”
他一边说话,一边给兰如玉一个眼神,将目光指向秦容昭的方向,“看见没有,那就是秦部长的公子。人是他亲自抓的,这个案子也是他亲自盯的。就算我想给你面子,也爱莫能助啊。”
戴局长选择向权利妥协,同时也不想彻底得罪兰如玉,故意小声道:“不过,兰先生,你放心。令爱现在是犯罪嫌疑人,就算证据确凿,还是要走正常的工作流程,就是说,还有翻盘的余地。你们赶紧找个好的律师,争取把官司打赢。”
戴局长说话是基于他的立场。
然而,兰如玉想的却是,应该怎么找个替罪羔羊,把这个罪名扛下来。
“戴局长,你一直不明白我的意思。”兰如玉语气恳切,是个深明大义的母亲,“我的女儿我自然了解,她绝对不会做出这样事情,我相信她是被冤枉的。一个被冤枉的人,怎么能冠以犯罪嫌疑人的身份。”
兰如玉始终保持和睦春风的态度,不急不躁,不失优雅,“你总说证据确凿,但是证据也有被造假的可能。既然是雇凶,那帮穷凶极恶的坏人,自然是收钱办事,那么将罪名栽赃到我女儿身上也是有可能的。”
兰如玉想尽一切办法替罗丹宁开脱。
戴局长的面子挂不住了,他觉得兰先生是个深明大义的人,所以愿意给她面子,情理之义讲的清清楚楚。
结果,对方却一直在胡搅蛮缠,拒绝承认罗丹宁的罪行,想尽办法替她开脱。
言下之意,就是觉得他们警察办案无能。
戴局长压抑着怒火,好言相劝,“兰先生,我……”
就在这时,兰如玉的电话响了。
“对不起,我先接个电话。”
兰如玉打断了戴局长的话,倒不失礼貌,先是欠身致意,随后才走开。
依然是优雅的小碎步,身段优雅,一点看不出是个六十多的老人。
待电话接完,兰如玉转身,脸庞上带着泪痕,冲着戴局长深深鞠了一躬,“对不起,我很难接受这个现实,不仅仅是我的女儿,更重要的是,她居然会做出这种事情,是我教女无方,实在有愧。但请求戴局长,念在我年老的份上,能将此事低调处理,尽量不要公开,就当保全我这个老人家最后一点颜面。”
态度转变如此之快,倒叫戴局长刮目相看。
真不愧是人人称颂的刺绣大师,这份胸襟,这份气魄,真叫人佩服。
“那行,这件事情我们一定低调处理。本来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对我们的受害者而言,都是一种伤害,绝对不会扩散出去。”
戴局长应允的很快,本来这种事情,他也没打算高调处理。
巴不得越低调越好,这样能免去不少的麻烦。
现在的很多记者,就像苍蝇,闻着点味道,就会寻味过来。
本来芝麻大的事情,非能搞的满城风雨。
这件事情敏感,受害者是个未成年的孩子,跟犯罪嫌疑人关系又很特殊,还涉及到高官之子。
哪一条拿出来,都能成为热点新闻。
秦部长家未必愿意出这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