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门锁一开,他走了进来。
我心虚地仓皇关掉音乐。
转过头,对上他的眼睛。
按照剧本,我们应该表示惊讶。
客套问好,然后彼此害羞。
在害羞和试探中慢慢产生感情。
我曾想过无数次和他再见面的样子——歌谣大赏上与他势均力敌、音乐颁奖盛典的客套祝福……
唯独没想过,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是:
「睡哪张床?」
熟稔自然得好像……睡过很多次。
我望着空空如也的客厅中间,孤零零的一张沙发床。
只有一张床啊!
什么睡哪张!
这人为什么不按剧本走啊!
「只……只有这张床。」
我想解释,可话一出口就感觉变了味。
像是在邀请什么似的。
我慌张地补充:「卧室里没床了,只有客厅这张大的床。」
怎么越抹越黑了。
又不是我故意不买床的!
不是,为什么一定要说床!
我紧张什么啊了!
镇定,秦诗。
论年龄,他只是个弟弟。
弟弟能懂什么。
我换了口气,瞄了一眼最近的摄像头。
「我可以让助理多送一床被子过来,我打地铺就行。」
「别为难人家打工人,这点都休息了。」他眉梢一挑,「去附近便利店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