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还没怎么反应过来,我们已经拜了天地。
呼吸急促间,黏腻,温暖,燥热。
我才清醒了些许,他在吻着我,吻得很生涩很用力,好几次蠢笨得唇齿将我咬痛了。
外面下着大雨,雷声隆隆,凤烛红帐,李御俯身在我耳边说了许多令人脸红心跳的情话。
我紧紧抱着他,任由着他与我纠缠,如一叶江上颠簸的小舟。
「沉沉,我发誓,李御此生定不会负你。」
忽然李御抓住我的手,将我从回忆中拉回现实。
李御已经醒了,一双深邃的眸子看着我,唇角带笑,带着若有若无的酒气,「朕的贵妃,在想什么呢?」
「我要当皇后。」
他笑着将我的碎发拨到耳后,宠溺地道:「好,我答应你,等将朝中那些别有用心之人全部除去了,你要后位也好,要我也好,都给你。」
五
李御的眼睛那样黑,他说话的语气那么宠溺,可是,我始终记得他给我喝的那一碗又一碗的汤药。
即便每次喝完药后,他都会亲手给我剥一颗糖,还是好苦。
我幼时体弱多病,喝了太多的药,到后来年纪稍长,便死活不愿再碰汤药。
可是为了消除他的疑虑,我选择喝。
灯花烛泪,红帷铺天盖地落下,将风声雨声隔绝在外。
自古以来,宠妃没几个有好结局的,不是成了帝王的棋子,就是成了洪流中的祸水。
我觉得自己终究还是没能看透李御,但我想相信他。
李御见我半天不说话,似乎是急了,他下意识又抓紧了我的手。
深夜中卸下防备,泪终究会浅些,看着我满目晶莹,他终于彻底急了,连着那一点点的酒意也散去。
他紧紧抱住我,慌忙问道:「沉沉,你怎么了?是朕哪里做得不对吗?」
我轻声唤了他一声:「雁南哥哥。」
他似乎是僵了一瞬。
我又唤了一声:「雁南哥哥。」
李御,字雁南。
但他的字,普天之下,除了我,竟再无人唤过,旁人伏跪着,顶礼膜拜着,没人敢唤的字。
刚成亲那会儿,我都是叫他雁南哥哥的,再后来我总觉得觉得看不透他,便改了口,恭恭敬敬地叫他一声陛下。
「沉沉,你相信我,你是我唯一的妻子,是我唯一的爱人,你与我骨血早相融,我……如果……」
李御竟一时哽咽,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