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红,就听窗外踢踢踏踏来了不少人。
「容珩狗贼!胆敢引诱我女儿!拿命来!」
是我爹……
「容珩,我要你提头来见!」
是江鹤……
容珩松开我,用拇指细细为我拭去沾在唇角的血迹,缓缓笑开,「明明是你咬了我,他们倒怪起我来了。」
说这话时,我爹和江鹤已经杀进门来。
容珩此刻还抱着我,距离及近,我一慌,推开他去。
容珩也不恼,往后退了一步,敛下眉目对着门口二位拱手一礼,「容珩心悦江姑娘多年,愿重聘求娶。」
他这副郑重的态度,竟让爹和江鹤当场愣在原地,一肚子气半分撒不出来。
关键时刻,我爹收了怒火,沉沉道,「不巧,宫里刚刚下旨,钦点玉壶为贵妃,择日入宫。」
容珩道,「那便让她自己选。若她愿意继续跟宫里那位纠缠不清,我绝不二话,即刻就走。」
「若是她选了王爷呢?」我爹冷哼,眯起的眼里泛着锐光,逼视着容珩,「王爷难不成要抗旨?」
容谚拢袖站在那儿,淡笑着,「有何不可?」
屋内一静,只听容珩云淡风轻地补充道,「她敢选我,那么为她反了,有何不可?」
此言大逆不道,关键时刻,又是宗临替我们关上了窗户。
这一选,选的不仅是日后的夫君,亦是未来数十年,坐在皇位上的人。
容珩看向我,温和道,「娆儿,我需提醒你一句,若是不想,便两个都不选。自己的心,自己看清楚。」
两个都不选,江家便能独立于纷争之外,无论容珩成败,都牵累不到江家。
父亲语塞,半晌,对着我说,「娆儿,夺嫡之争,自古无人幸免。即便安稳一时,来日未必有好下场。」
父亲的话里,半分宽慰,半分实情。风起云涌时,谁又能独善其身?
宗临立在门外,明媚的天光在窗纸投下一个瘦瘦的人影。不光此刻,下一刻,永远,我都想让他,让他们,好好活下去。
我想起了刚重生那会心里的决断,人呐,不破不立,向死而生。
我抬起胳膊,握住了容珩的手。
他指尖一僵,反握住了我,不羁地笑开,「江长娆,打今儿起,本王为了你,反了。」
我进宫那日,又下起了雪。
容谚没有立皇后,就连宋宝儿都在我之下。
他答应孟婉的事做到了,出阁时,凤冠霞帔,风光无两,立在白茫茫的天地里,一水儿的艳红,真好看。
行至坤宁宫下,殿前的石阶盖满了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