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两个侍卫看守,侍卫见了明华倒是很热切,给我行过礼便去开门,「明华姐姐伺候太子妃,想必已经是经验丰富了。」
明华面上一红,伸手掐了那侍卫一把,「快开你的门吧,苏阔!」苏阔笑着求了饶,将锁打开站到一旁,「娘娘您快进去吧,外面冷。」
虽说已经到了书房门口,我的心里还是有些犹豫的。太子书房,重兵把守,门还上锁,说不定放着什么机密文件之类的,日后若是丢了什么东西,那我岂不是要背上嫌疑。
我看向慧姑姑,慧姑姑也是一副拿不定主意的样子。
苏阔见我不进去,便把门推开了,「娘娘放心进去吧,殿下早就说过,若是您来书房,不用拦您。」
慧姑姑扶了我进去,却被苏阔拦住了。
苏阔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姑姑,您不能进去。不过明华姐姐倒是可以进去给娘娘铺个床。」
我拍了拍慧姑姑的手,叫她早些回去歇息,慧姑姑摇摇头,看向苏阔,「那我就在门口守着娘娘吧。」
算起来慧姑姑年纪也不小了,身子骨虽然不错,但到底不如从前,若叫她在这春夜里站上一宿,怕是要生病的。我和明华连哄再劝,慧姑姑才回去。
明华动作迅速地点了灯又铺好床,便要出去了,给我掖好被角,明华转身将烛火吹灭,「娘娘,书房里点不得烛火,怕半夜走水。稍微有些黑,我就在门口,您害怕就喊我。」
我躺在床上点点头,又从被窝里伸出手拉住明华,「明华你也不必守着我,又要熬一晚上,太累了。」
月光透过窗子洒进来,洒到明华身上,好像一层薄薄的纱浮在明华脸上。明华一笑,泛着柔和的光,「娘娘待明华真好,但是苏阔他们怎么说也是男人,奴婢在外面守着好些。」
「好吧,那明华你明日就好好歇着吧,把觉补回来。」我乖乖地把手缩回去,又想起方才苏阔和明华说话时,颇有几分打情骂俏的意思,嘿嘿一笑,表情有些猥琐,「在门口守着无聊便多跟苏阔说几句话,我看好你们哦。」
明华捂着脸跑了……
不得不感叹江越渊是真的会享福,书房的床都这么舒服。我摊开手脚,一伸手便摸到了床沿的一块凸起,怎么,这床沿还雕花了?我伸手按了按,传出了细微的「咔嚓」声,弹出来一个暗格。
我仰面躺在床上,内心崩溃,阿娘从小教育我,去别人家玩耍不要乱摸不要乱看,我怎么就不听呢?这下完了,暗格里是什么呢?国家机密?朝臣罪证?江越渊的日记?
我闭上眼小心翼翼地伸手去摸,摸到暗格边又把手收回来。好奇果然是人的通病啊,就算再不关心别人的生活,也会为即将窥探到他人的隐私而兴奋。我指尖一颤,又摸了过去,只摸到一张被折起来的纸。这么一小张纸能写点什么啊?我伸手一捞将纸拿了出来,来吧,江越渊,让我看看你内心深处的秘密。
借着淡淡的月光,我缓慢地展开了那张纸,隐隐约约能听见自己的心跳,下一秒所有的紧张激动就全都消散了,我把纸迅速叠好塞进了暗格,将暗格摁了回去。
无聊!江越渊这个人太无聊了!
纸上什么都没写,而是画了一幅女子的小像,赤衣乌发,眉目精致。我用脚指头想都能猜出来画上那个美女是我姐姐,这算什么秘密啊,还藏起来。明天我就整一副大的给江越渊挂书房墙上,拿着这么小一张纸也不怕看瞎眼。
江越渊真是奇怪。
我想着想着就困了,似乎有哪里不太对,似乎全都不对,可是我太困了。外面隐隐约约传来了走路的声音,我歪过头想看看映在门上的影子,却睁不开眼。
到底哪里不对?
到底谁在外面?
枕着月光,好像有人在亲吻我的头发,我做了一个梦。
梦里我还是那个娇纵的二小姐,翻过练兵场的围栏抢夺江越澄新得的弓。我正中靶心,大家都在鼓掌,那个箭靶却突然变成了姐姐。我射出去的箭刚好插在她的胸前,殷红的血在姐姐的白裙子上晕开一片。我狂奔过去想要扶起姐姐,却被人围住,有好多人,皇上和皇后,江越澄和江芙玥,就连沈璟之也拦着我。
「思思,醒醒,思思,快醒醒。」
我被人晃得头晕,那些人连带着姐姐全都消失在我的眼前,我一脸茫然地看着扶着我的肩膀的江越渊,有些语无伦次,「姐姐,江越渊,我姐姐,我梦到姐姐了。」
「思思乖,思思乖,只是做噩梦了而已。」江越渊将我拉到怀里,缓缓地拍着我的后背,温柔得像一片羽毛,飘落在我的心头,「我在这儿,不要怕。」
姐姐中箭的画面犹在眼前,我伸手拽住江越渊的衣襟,从指尖开始,连带着整个人都在颤抖,把头埋在他怀里,问得有点艰难,「江越渊,我姐姐是怎么死的?」
「她生病了。思思,她只是生病了。」江越渊一下一下地拍着我的后背,像是在哄一个没有睡饱的奶娃娃,「思思要起来吗?芙玥来看你了。」
等我收拾妥帖,被明华扶着回到我的院子里时,芙玥已经等了快半个时辰了。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