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两的人已经聚过来看热闹,我大声朝梁顾喊,「咱们回公主府再收拾他,在外切勿动手!」
顿时哗然声一片。
梁顾转身看过来,眉毛隐隐皱成八字。
我有心再添点火,脑子一热给了我无限勇气,一脚跨出去,河岸近在眼前。我纵身一跃,完美掉进船和岸的空隙里。
落进水里的那一刹,我在想,这下毒瘤变笑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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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我被人捞了上来,我湿漉漉地坐在岸边,身上很快多了一件外衣,上面的纹路泛着光彩。
温殊蹲在我身侧,给我披上衣服后立刻收回了手。
我嘴里的「多谢」还没酝酿成型,哗啦一声,梁顾双手撑在岸上,衣服完全被打湿,包裹着结实流畅的臂膀,他用力一撑,就将整个身子都支起来,霎时间他就回到了岸上。
他就单腿支着坐在我身前,纵使这里光线不亮,我仍旧从他眼中看出来他的「肺腑之言」,
碍于有其他人在场,他没有把那些话说出来,而是问我,「哪里受伤了?」
熙攘的人群声这时候清晰传进我的耳朵里,我浑身上下都开始发热,「脸,脸好疼。」
脸都丢干净了。
……
「公主看到驸马和其他女子卿卿我我,气得跳了河。」
「公主在乞巧那天不陪驸马,反而和其他男子在水里玩闹,果然纨绔不知羞!」
「驸马赶到现场的时候就看到公主和梁二少不知天地为何物。」
「公主为了摆脱和驸马的这段姻缘,和侯府二少爷殉情跳河了。」
这是目前坊间流传的各个版本,并且有更加难以捉摸的趋势。
我缩在公主府闭门不出,任事态发展,温殊没有表态,连梁顾都没来找我。
闹成这样,父皇会召我进宫我一点也不意外。
我胸有成竹地熟练下跪,「父皇,求你准了儿臣与驸马和离吧……」
父皇捞起了一方砚台,我一下收声。
「你就这么厌了温殊了?」
父皇把砚台撂下,胸膛重重起伏了几下。
我忙不迭地点头。
他无力地按了按额角,「你将温卿的脸面往哪放!」
「你当初要与温殊成亲,温卿本就不乐意,是朕强求来的,三年来,你们相安无事倒也罢了,现今你又闹这些幺蛾子,温卿忍到现在已是不易,你此番行事想过他的脸面没有?温殊若是放在朝堂上早就有了建树,你,你……都是朕惯得你!」
我垂下头,对这些指责辩无可辩,「父皇,儿臣知错,儿臣会给丞相大人赔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