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深,你气什么?生不了孩子,还能省下不少避子汤,你不也该更痛快?还是说你很期待我生下你的孩子?」
「从你算计我的那一刻开始,你就该明白,你留不住我。」
婚姻,孩子,链子,留得住人,留不住风。
许则深喘着气,渐渐平静下来,手死死攥着椅子,像费了很大的力气。
我没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府外,一只白猫走得悄声无息,从墙壁上一跃而下,落在少年宽厚有力的肩胛骨处。
一墙之隔,是两个人间。
少年脊背弯着,他身材不算太健壮,但个子很高,倚在墙边,反而有点委屈。
猫儿喵了一声,从他背上跳下,他轻啧一声,吐出嘴里含得快跟他融为一体的草根,脸色阴沉。
「喵什么喵?」
他踹了在他脚边撒娇的猫一脚,语气不善,「跳个墙还要喵喵喵,你以为我心疼你?我一路上跑死了三匹马你看我心疼了?」
猫儿挨了踹,委屈巴巴地呜咽了几声,又被人抓住后颈拎了起来,扔回了许府的矮墙。
「她肯定心疼你,你找她去。我忙着呢。」
巷子外传来脚步声,是许府的护卫,少年一个闪声,转而隐没在了无边无际的黑暗里。
明月皎皎,迷雾蒙蒙,萧柏从来不信,这世间长夜,没有尽头。
…
开战的消息来得猝不及防,那夜过后三日,厉国将领萧柏领军压境北羿,而原北境战神沈将军因罪下狱,昭国竟无人能抵。
短短两日,厉国军队势如破竹,马不停蹄,直取北羿五城。
昭国大惊,本以为不足为惧,刚签署不过四月的和平条约被狠狠打脸,仓皇应战,属实狼狈。
许则深为此忙得府都来不及回,我便乐得清闲。
若是我没猜错,北羿生事,朝堂定分两派,主战派与主和派,人选只有我。
「将军。」
少平进了院子,此时我正有一下每一下抚着膝上懒懒的猫儿。
雪白长毛,棕褐眼珠,胸上一缕黑毛,像我的战马,在后院捡到,瞧着有缘便留下了。
「一切如将军所料,」少平说着,「消息传播出去后,如今民间情绪高涨,都在叫嚣要开战。」
「而朝堂分两派,僵持不下,陛下的意思不甚明确。」
手下的猫儿生了个懒腰,往我手心缩了缩。
我挑眉,扯了扯它的耳朵,心不在焉的,「以前安排在宫里的人还在吧?」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