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便好,」我深吸一口气,但语气并未因此缓和,「那你也应该知道,你该走了。」
「……这就要赶我走了。」
许则深自嘲般地笑了笑,将指腹间那片月季花瓣放到唇上,厮磨着,好像它并非花瓣,而是美人朱唇。
见状,我偏过头,垂眸看向案上的羽书。
「沈翎。」
他唤道,「沈燃玉。」
「做什么?」
今夜实在是太安静了,就连我在许府时常常逗弄的白猫儿都出溜了,往常它流连的屋檐空空荡荡,让呼吸都那么清晰。
「我对你不设防,让少平自由出入,并不是有恃无恐,是我想要你心甘情愿。」
许则深开口,衣袖下的手紧攥成拳,克制不住地抖。
「诚然是我暗算你在先,可这样有什么不好?你嫁与我,安生过日子,毕竟我从来不比萧柏差!每一次,每一次你深陷泥泞,都是我拉住你,扶持你。我以为这样就能让你忆起我们的曾经,能让你留我一线生机……」
「可许则深,从你决定跟皇帝暗示我的女身开始,你就应该知道,我这辈子都不会跟你心甘情愿了。」
我侧身对着他,灯火模糊了面容,他看不清我的表情。
「我不愿意回忆曾经,许则深,是,你是对我有恩,我会报恩,但我不会以身相许,我不是话本里的闺房小姐!」
几乎是用吼的,我强迫自己平静下来,决绝的话一但开了头,就要有始有终,不然下次开口,就难了。
「我的曾经一片狼藉,女扮男装被迫充军,一朝败露人人欺辱,你怎知我就不痛恨这样的过去?可我没办法,我想要活下去,顶着残破的身子跟你结盟,坦白,挥霍到如今的位置。你敢说当初若不是我对你有利,你会助我?」
「许则深,我能向你坦白我的过去,可我不能让你掌控我,利用我肮脏的经历拿捏我,这样来看,你跟那些欺辱我的男人,就没什么区别了。所以你明白了吗?从你迈出了那一步开始,我们就玩完了。」
烛火摇曳,一滴蜡流下,我仰起头,眼前一片模糊。
流浪久了的猫儿在风雨中遇见一点点温暖,都会把它当成家啊,我敢说我没有一点点心动,一点点依恋吗?
可盖过它们,淹没它们的,是深不见底的被掌控,被屈服的恐惧。
只可惜罢了,他不懂。不懂我的暗示,不懂我的退让,才走到如今这步田地。
「许则深,你对我的恩,我感激不尽。但我沈翎只能还到这里了。」
「北羿离京太远,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