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音结束。
宋远霖双手交叠,微微颤动,仿佛忍耐着极大的痛苦。
阴鸷的眸子却始终死死锁着季晴。
默了半晌,他才推开椅子,一步步向她走去。
许是目光里的挞伐之意太过明显,季晴不自觉向后退了一步。
这一退,高跟鞋卡在地毯的缝隙里。
季晴向后倒去,换来宋远霖一声冷笑。
「这就是你来找我的目的?」
季晴的气焰一下就低了,咬着嘴唇不说话。
其实不是的。
她只是想要找回自己的丈夫。
那个对她虚情假意,却能满足她一切要求的丈夫。
哪怕是用这样歇斯底里、两败俱伤的方式。
就和当初的我一样。
宋远霖又笑了一声,蹲下身,极尽温柔地把季晴的刘海别到耳后。
开口却宛如蛇蝎:
「既然知道我为什么会娶你,为什么还要来挑战我的底线呢?」
「你想要钱,我想要你陪我演一场戏。原本我们,各取所需就好不是吗?」
季晴心里一惊,「什么意思?」
宋远霖站起来,嫌恶地用纸巾擦了擦碰过季晴的手。
「离婚吧,明天去办手续。」
12
在我死去的第二个月,宋远霖离婚了。
季晴在民政局门口苦苦哀求,对方却连个眼神都不愿意施舍给她。
他一根根掰开季晴的手指,嫌弃的模样和对待垃圾似的。
「有些话,我不想说第二次。」
季晴泪眼婆娑地僵在原地,却不敢再烦宋远霖。
她也知道,再闹下去,连现有的东西都会失去。
我飘在半空,木然地看着这出闹剧。
原来在宋远霖眼里,连婚姻也是报复我的工具,也可以这般儿戏。
当真是可悲可叹。
亦可笑。
当然,让我觉得荒谬的事也不止这一件。
当天晚上,出租屋的门被我舅舅纪大海撬开了。
他和房东说要取走我的骨灰,葬回老家。
可是一进门,却直接翻起了柜子。
一同进来的还有他儿子纪明成。
「爸,咱们这样能行吗?虽然路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