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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第3页）

毕竟，治疗“晶化病”的疫苗、通往航空港的机票、还有营地埋藏的黄金和美刀，这四样东西，已经彻底驯服了所有人。

虚无缥缈的荣誉和空洞的口号，哪比得上自身安全和切实利益可靠？

樱满集见此情形，神色有些困惑和黯然，昨夜他“遇刺”之际，真正跑出来营救“王”的，寥寥无几，有近九成的人都在冷眼旁观。

他不明白，自己明明希望保全所有人，并为此双手沾过血腥，甚至不惜以暴君的姿态，根据虚空武器的能力高低，构建基因王国的阶层。

可到头来，亲友死去的怨恨、物资分配不忿、阶层冲突的矛盾，统统被强加到了他的身上。

樱满集有些不堪重负，更有些不知所措。

虽然每一次尸潮来袭，他都身先士卒，险死还生，但却于事无补。

天王洲高校内部，依旧暗流涌动，他和那群朋友，也开始貌合神离。

“都说狗通人性，所以驯人和驯狗是相似的…”

“想要驯化他们，你需要准备好四样东西，骨头、皮鞭、项圈和铁锤…”

凯文似乎注意到樱满集内心的迷惘和失落，他指着下面如同蝼蚁般忙忙碌碌的幸存者，脸上流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

樱满集虽然性格拘谨优柔，但心思也相对细腻，自然明白凯文话中的隐喻，因此不由侧耳聆听。

“骨头的用处，就是让他们看到甜头，乖乖跟你走…”

“如果他们只想从你手中叼走骨头，就得用鞭子抽打，以疼痛来告诫他们守规矩…”

“直到他们明白，想吃肉只能自己老老实实地进套，驯化就基本上完成了…”

“必要的时候，带他们出去遛遛，并放几条流浪狗来抢骨头，那么不用你下命令，他们就叫得比谁都凶…”

“因为，你手上的骨头，只配守规矩的宠物狗才配拥有…”

“到后来，任何敢于侵犯家宅的生物，都会被这群猛犬咬死…”

“诱之以利，齐之以刑，束之以律，想要驯化他们，大概就这么简单…”

“哦，直白点说，就是绳套、胡萝卜加大棒…”

凯文将自己控制人心的观点，以浅白的比喻说破，直接颠覆了樱满集最初信仰的“道德论”。

“不是四样东西吗？那铁锤呢？”

樱满集皱了皱，想起某个细节，下意识发问。

“当某些傻bi不听话的时候，别去傻乎乎讲理，直接砸碎他们的脑袋！”

凯文微微一笑，语气却有些寒冷。

“请住口！集是世界上最温柔的国王，他忍受指责，为所有人默默背负！就是希望大家能共同活下去！”

“我不允许你将内心那种龌龊与黑暗的思想，灌输到他的脑海中！”

“何况，难道你也是这么看待自己的朋友吗？”

脾气最好的校条祭，此时抱紧樱满集，对凯文践踏人性，鄙视道德，手段残酷而血腥的理念，表现出十足的抗拒。

凯文微微举手，脸上露出毫不介意的表情，他也曾年轻过，从来不缺少热血和善良，自然能理解童话般的纯真。

“所以说，驯人比驯狗难多了…”

“比如，下面的这群人之所以积极，就是因为我给了他们生存的希望，切实的利益，以及联合国认可的名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