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牌室内。
周怀准、三叔公和周绍荣三个人在打牌。
今天三叔公高兴,周绍荣放水让他赢了不少,三叔公咬着烟斗直说绍荣懂事,说绍荣比凛安有人情味。
可惜了,恒盛以后是凛安当家,淮盛退下来以后,他们这些老东西就不会有好日子过了。
周绍荣嘴里安抚着三叔公,抬眸和周怀准对视。
周绍荣收回视线,似是不经意的对三叔公说,“现在做生意,只要肯投资就有钱赚,三叔公要是觉得不高兴了,大不了就卖了恒盛的股份,跟着二叔干其他的。”
三叔公头发虽白,人却还是清醒的,听周绍荣这么一说,嘿嘿直笑,“你小子,输这么多钱给我,就是想我把手上股份卖给你啊?”
周绍荣也笑,“三叔公误会了,我对做生意没兴趣,我就是觉得凛安那人很固执,您跟他做事估计很憋屈,何必这样委屈自己?”
“您也知道,虽然二叔一直在恒盛做事,实际上也没多大权利,有时候想为你们争取点什么也是有心无力。”
周绍荣一边发牌,说的漫不经心的,“您也看见了,我宁愿跟着二叔也不愿去集团,那还不是因为我妈死得早,我没有后台,而凛安有姚家扶持,我爸自然是要把集团交到他手里的——我早就为自己想好出路了,也劝三叔公您好好打算一下。”
话落,牌也发完了。
由始至终周怀准都没有吭声,一直盯着牌面,却对刚才周绍荣那番游说的说辞很是满意。
而且很显然,他也能从三叔公表情中看出来,老东西动心了。
这时候门从外面被人拧开——
几个人朝门口看去,便看见三叔娘委委屈屈的进来了。
“你怎么了!”
三叔公看她面红耳赤的,肯定是受谁欺负了。
三叔娘在他跟前坐下,抬眼看了周怀准和周绍荣叔侄一眼,抿着嘴没敢吭声。
三叔公手一挥,“有屁就放,都是自己人。”
既然这样。
三叔娘就开始加油添醋,煽风点火了,“刚才在外面,我就说了凛安他媳妇儿一句,那可不得了,凛安哪有当我是长辈,哪里有个晚辈该有的样子,尖酸讽刺什么话都说得出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我们夫妻感情不好……你去问小四,全程她都在场,凛安骂我骂得可难听……”
说着还捂着脸呜呜的哭起来。
“妈的!”
气得三叔公把手里的牌砸在桌子上,“这个凛安,太不识好歹了!真拿自己当太子爷!谁他妈给他脸了!”
男人可以自己家暴女人,但是女人在外面被谁欺负了,那人就是不给他面子,是没把他放在眼里!
这口恶气不出,三叔公死活不甘心。
转头就骂他老婆,“你怎么这么没出息,他是天王老子你怕他?!”
三叔娘就什么都不说了,只哭,越哭越凄惨。
对面,周绍荣就静静看她演戏。
自己弟弟是什么人,周绍荣怎么会会不知道?
他能跟一个女人计较?顶多也就是三叔娘出言对昭昭不敬,凛安可能会说她几句,但也不知道说太过分的话。
但这是对周绍荣来说,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您也看见了,凛安目中无人。”
周绍荣给三叔公点了烟,“等我爸退下来,他肯定会把你们这些三朝元老全都赶出公司的,不如趁现在把股份卖给二叔,让二叔来帮你出出气。”
三叔公将信将疑,“老二,你有办法?”
周怀准笑了一声,没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