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云琪停下马,客气的问守卫,“大约一两个时辰之前,可有看到什么马车进城,最好是有护卫守护着的那种马车?”
守卫想了想,摇了摇头:“每天进城的马车那么多,不记得了。”
段云琪皱了眉头,难道是他们判断错误了吗?
旁边的肖承启问,“你再好生想一想?半下午的时候有没有那种有守卫护着过来的马车?”
守卫刚要说没有,旁边一个瘦瘦的高高的守卫插话道:“有的有的,我记得很清楚,那马车看起来很一般,就是普通的油壁马车,但是有四五个护卫负责,看起来就很不同,仿佛像是什么大户人家的,我就特意留意了一下。”
“知道他们往哪个方向去了吗?”肖承启急忙问道。
“好像是往那一边。”守卫手指了个方向。
“多谢。”段云琪拱手道,领着人赶忙追了上去。
……
周成易坐在书房里,面前的桌案上摆着一些折子,然而他一样都没有看进去,心思都不知道飞到哪儿去了,脑海里不断想着的都是段瑶的影子,她的一颦一笑,她的娇嗔可爱,都是那么的美好,是他想要好好保护的,不容别人沾染的宝贝。然而,现在他却不知道她去哪儿哪儿,派出去的暗卫已经一个多时辰,竟然还没有消息传回来,他有些坐不住了,他不想再这么无助的等下去,倏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大步走了出去。
“王爷,这大半夜的,你是要去哪儿?”乔管家不放心地迎上来问。
周成易瞟了他一眼,脚步不停,“我出去走走。”
乔管家连忙追了几步,“王爷不如再等一等,或许一会儿就有消息了。”
话音刚落,周成易停下了脚步,只见从黑暗处快速的闪出个人影来,飞快的上前躬身行礼,“王爷,人找到了。”
“人在哪儿?”周成易上前一步问道。
暗卫迟疑了一下,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周成易直觉不对,脸色沉了下来,比先前还要让人觉得沉郁,带着山雨欲来的感觉:“说!”
只是一个字,却叫暗卫觉得压力巨大,他垂下头,如实禀报,“在海棠香楼。”
乔管家只觉得眼前人影一晃,周成易的身影就消失不见了,只留下茫茫的静寂黑夜。
……
眼睛上面的黑布终于被去掉,被蒙了几个时辰的眼睛终于能看见东西了。段瑶双手抱着腿缩在床角,小心翼翼的看着对面的老鸨。
老鸨大约三十岁出头,额头上有个美人尖,眼角有一个血红的泪痣,眉梢往上挑起,带着一丝浑然天成的狐媚。如她不是做这种事的人,段瑶还会忍不住赞叹一声,果然是美人。
但是现在,她和她只能是对立的。
段瑶缩在墙角看她的眼神充满了戒备。
老鸨则施施然地坐在凳子上,手撑着额头,笑意盈盈的看着段瑶,她的目光犹如一匹饿狼一样充满了贪。婪的欲望。
“小姑娘,你长得这么可爱,我也不想伤害你,只要你好好的听话,媚娘我保管让你吃香的喝辣的,穿绫罗绸缎,有丫鬟服侍,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老鸨笑眯眯的看着段瑶,说着引诱她的话,好似对她许下这样的诺言,就能够让她动摇似的,显然她对段瑶的真实身份一无所知,并不知道她的那些许诺对于段瑶来说毫无用处,甚至是对她的一种侮辱。
段瑶抬起头来,乞求的看着她,“你放了我吧,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答应你,只要你放我回去,我的父亲母亲,我的哥哥姐姐,他们都会答应你的要求,不管你是要钱还是要什么,他们都会尽量满足你的要求,让你得偿所愿。”
老鸨闻言轻笑了一下,勾着涂了蔻丹的白皙手指道:“每一个进到我海棠香楼的姑娘,都会跟我说她身家清白,家庭和睦,富贵逼人,只要把她放出去,就能给我许许多多的回报。但是要知道,我这里是妓院,不是慈善堂,你是我花了银子买来的姑娘,你都还没帮我赚到钱,我怎么好把你放回去?难道我开个妓院就是为了做亏本生意的吗?想想这世界上也没有如此傻的傻子吧?”
段瑶见她毫无所动,脸色变了又变,急切的开口,再三强调道:“我真的是好人家的姑娘,我不骗你,只要你把我放了,我一定会给你许多的银子,足够偿还你买我的那些银子,绝对不会让你亏本。”
老鸨闻言呵呵一笑,审视的目光在她的身上扫了扫,她从一开始的时候就发觉她这个姑娘也是娇生惯养来的,身上的衣服也上好的料子,小脸上的皮肤又保养得那么好,看起来还真像是大户人家的姑娘,可见她说的话也不是假的,真如她说的那样把她交出去,或许还真能拿到一大笔钱,只是她又有些犹豫,毕竟把她交来的人不简单,是她得罪不起的人,如果换成旁人,她或许就心动了,只是眼前这个姑娘无论如何也不行。
她笑着劝道:“姑娘,你就省省力气吧,哭闹和求饶都不会有用,想要逃跑更不可能,乖乖留在这里,好好听我的安排,免得受皮肉之苦。”
段瑶缩着身体微微发抖,她不甘心就这样落到这步田地,她咬了咬牙,“老板,我的祖父和父亲都是朝廷里的大官,如果你敢随便动我,我敢保证,你不会有好下场,我说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