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不是当真受了何太冲的命令,要来与华山派联络友谊,才在今日爬上这华山险峰来寻他鲜于通说话。
慕容白今日前来,心头却是早有了另外的谋算。
而以慕容白心中的谋划,一旦他待会儿将自己的来意道明,自己同鲜于通之间必定立时就得翻脸。
如此的话,鲜于通此时究竟是何种心态,与自己又有什么关系?
想着想着,慕容白嘴角带出的笑意也愈加明亮。
鲜于通瞧见如此景象,尤其见到慕容白竟敢直面自己发笑,丝毫不露怯意,猜着许是昆仑派想了什么法子来坑自己华山,没准儿慕容白接下来所求乃是个天大的火坑也不一定。
想到这里,鲜于通心中难免打鼓,却仍得装出一副得道高人的宗师模样,因而不禁有了些坐立难安起来。
只得将手中折扇打开轻摇几下,好歹也算是掩饰了过去。
而在这个时候,慕容白已经笑着开了口,说了话。
他笑着盯住鲜于通的眼睛,说道,“家师此回命我过来,却是有一句话想要问问鲜于掌门,只是……”
话音到这里猛然停顿,只以眼光往候在门口的两名道童身上一扫。
鲜于通当即会意,“啪”一声将手上折扇合起,开口挥手斥退了门外的两名道童,“道明,道真,你二人暂且退下。”
眼瞧着两名道童行礼退下,鲜于通眼光莫名,不知在思虑着些什么。
等两名道童的身影完全再瞧不见,整间偏殿内也只剩下了慕容白与鲜于通两人以后,这位华山掌门轻哼一声,挑眉往慕容白所在瞧去,冷声道,“赵师侄,现在这里再无外人。”
“你有什么话,尽可直言了。”
很显然,因着慕容白要让他清退旁人的举动,使得此时的鲜于通心头已然生起了不快。
他本就是个心眼极小之人,又素来以神机妙算的智者身份自诩。
此时心下转念,已经在谋划着该如何下手让昆仑派吃个暗亏,将今日的场子从昆仑派那里找回来。
然而,很可惜的是,随着慕容白接下来的一句话出口,一字一字全都清清楚楚的落入了鲜于通的耳中之后。
这位华山派的鲜于掌门,却已然没有了任何空闲来思索种种阴人害人的损招。
他的面色立时大变,即时便要拍案而起。
但因着心中实在顾忌太多,最终只得生生忍下了心中的惊怒情绪,咬着牙狠狠盯住了依然坐于客位太师椅上,笑吟吟往自己这边瞧来的慕容白。
“赵……师侄,你方才,说什么?”
强自按定心神,鲜于通盯紧了慕容白,缓声问了这样一句话出来。
可即便他自己也能清楚的察觉到,此时在问出这句话的时候,自己的话音中带着怎样的颤抖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