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真人不提昆仑现任掌门何太冲,只说百年前的昆仑三圣何足道。
等同慕容白的视线对上以后,他忽的冲着慕容白挤挤眼,显出几分顽童姿态,道,“你认出了我的武当梯云纵,难道我就认不出你的云龙三折?”
慕容白不由失笑,对于这位武林前辈,也难免更生许多亲切之意。
直等这时,张真人才开口回应起慕容白先前的那一声感谢。
他笑着冲慕容白道,“刚才即便我不出手,恐怕以你的本事,那两个番僧也难以对你造成多少伤害吧?”
对此慕容白只是笑笑,不置可否。
他当然有办法同时解决掉那两个番僧,但此时即便说得太多也都没有意义,索性便不多做解释。
同张真人笑着应过一声后,指了指跪在原地,目光呆滞,此时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的常遇春,朝着张真人说道,“张真人,不如先去看看那位汉子。”
他二人今日出手本就是为了要将常遇春救下,此时自然没有不过去说话的道理。
即便张真人对常遇春的明教出身心有挂碍,但想起常遇春忠心护主,力拒强敌的英雄表现,再想到自己五徒张翠山所娶的妻子也是明教中人,便不由的放下了心头些许成见。
冲着慕容白点点头,而后又在半途中惋叹出声,“倒也是个可怜人。”
两人来到常遇春近前,瞧着这位虬髯大汉抱紧了怀里的男童尸体悲怆失神的模样,不禁心有戚戚。
张真人再叹一声,慕容白则走上前去轻拍了常遇春的肩膀一下,“兄台,人死不能复生,暂且……”
嘴巴张了一张,面对眼前如此模样的常遇春,心中的好多劝解言语实在是说不出口,等到最后,只得从喉间吐出略显沉重的短短几字。
“节哀吧。”
节哀两字入耳,令常遇春的身子不由的颤了一颤,他回头向着慕容白与张真人这里瞧来,虎目含泪,“两位恩公……”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自家小主公中箭身亡,实在有愧于周子旺的嘱托,常遇春此时竟恨不得立即去死,干脆跳下江中。
但主公大仇未报,元贼鞑虏尚未被驱离中华,身为明教弟子,自己却又万万不能在这个时候去死。
他紧紧的攥住了自己的拳头,又忽的将眼睛闭起,面色痛苦,却不知在想些什么。
慕容白明白此时与常遇春说什么都没有太大用处,一切都还得靠他自己想通。
便在又轻轻往他肩上拍了一拍后,转头往张真人面上瞧去,“不如先回渡船,寻一个落脚之处再做理会。”
张真人轻轻点头,随后去将落在船板上的木桨拾起,往江水中轻轻划拨了两下。
小船随之而动,晃晃荡荡的往张无忌所在的那艘渡船而去。
船上木桨只有一只,慕容白见左右无事,遂走向船尾,来到了正跪坐在父亲遗体身旁哭泣的周芷若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