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金毛狮王谢逊之事,张真人更是对明教心恨不已。
此时听慕容白说出如此隐秘,当下便感叹连连,对明教之恨也由此再多两分。
却唯有一旁张无忌于心中暗想,原来义父早年前曾做过这样多恶事,如此想来,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去恨昆仑派等江湖中人。
慕容白暗暗瞧了眼神情起了变化的小张同学,他故作长叹,而后又再继续说道,“杨逍虽是明教左右使者中的光明左使,可他毕竟不是明教教主,且与我太师父交手时的年纪也不过才二三十岁,这样的丑事,我昆仑派又如何能够传扬给江湖同道去听?”
“太师父死后不久,我有一位师伯想要去寻到明教总坛光明顶报仇,却在途中恰好遇上了那金毛狮王谢逊,力战不敌,最终死在了那谢逊手上。”
慕容白摇摇头,悲声道,“而我这位师伯,同我师父的关系最好,亦父亦兄一般,我师父幼时在山上学艺时常常受他照顾,是以这位师伯死后,我师父心中的仇人名单里,便又添上了谢逊的名字。”
“更何况,谢逊还杀了我门中好几位太师叔,当真算是仇深似海了……”
听到这里,无论张真人又或是小张同学其实都已然原谅了当**上武当山的昆仑派。
他们以己度人,若是张真人与宋远桥两人全都死在明教手上,其余的武当门人会不会由此疯狂,将明教尤其是谢逊视作平生大敌,却是显而易见的很了。
慕容白费尽唇舌,总算替自己的师父擦净了屁股,让他心里着实累得不轻。
可自己的故事却还不能就此完结,至少该有个结尾才行。
是以慕容白强打精神,又继续冲着张真人与小张同学两人说道,“是以当初听闻谢逊销声匿迹十余年后突然有了消息,我师父便再难忍住,领着几位师兄上了武当山,却不想发生那样的惨剧,我师父回山后心下内疚,只觉自己也有份逼死张五侠夫妇这样的英雄俊杰,却是再也不肯提找那谢逊报仇的事了……”
一番长谈,引得三人全都唏嘘不已。
张真人怅然摇头,说道,“原来如此。”
张无忌则有些赧然的冲慕容白致歉出声,“赵大哥,我……我误会你啦。”
见到自己所讲的故事竟有如此明显效果,慕容白心下暗笑,但面上却仍保持住一如方才的凝重。
“张真人,无忌兄弟。”
他将神情一肃,冲着张真人与小张同学两人沉声说道,“我今日将这件事情讲出,并不是奢望无忌兄弟能够原谅我师父。”
“只是我想着,若我在等替无忌兄弟治好寒毒之后再说这些,却无疑有些挟恩图报之嫌,是以便提前将此事道明,也望张真人与无忌兄弟,能够理解我师父一时激愤下,所做出的糊涂事啊……”
话一说开,后续的事情便好谈的很了。
不过因着这一番长谈,等三人回过神来的时候,外头的天色早已入夜。
周芷若已帮着艄公准备了些简单的饭食,此时见他们谈话结束,便端着送了过来。
虽只是些简单的粥米,但因着已瞧见了生机曙光,是以张无忌在张真人的喂食下,足足喝了两小碗粥进肚,令张真人欣慰不已。
他笑着同慕容白说,若在平日里,他这无忌孩儿连半碗粥米都吃不下,今日可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了。
一旁刚刚醒来,也在周芷若服侍下喝了一碗米粥的常遇春不由惊奇,问起这里面的缘由究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