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口赶人,他却一只手插进了门缝挡着。
「好狠的心,我只是想来与你说,你给我缝的抹额断了。」
「我给你重新做一条。」
「欢欢……」
听着他软了声音,我咬了咬牙,掰开他手合上了院门。
可还未进屋,就听到院墙外传来声音,抬头看去,一个人影艰难的从外墙爬了上来。
他看见我发现了,略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
我连忙快步过去接扶住他:「这么高就敢往下跳,摔着怎么办?」
他却顺势半抱在我身上,脑袋在我肩膀上轻蹭着撒娇。
「阿姊疼我,定然不会让我摔着。」
我不再言语,我知我此刻再也拒绝不了他的任何央求了。
他拉着我在果子树下坐,握着我的手十指相扣,与我说不管我跟着他去哪儿,他都会为我移一颗果子树来。
他说我总喜欢将给他缝制的抹额,挂在树枝上。
他说他十六那年,在梦境中与我在院里的果树下抵死缠绵。
他的声音轻喃,似夏风柔缓缠人。
就如现在,他与我在树下,亲手抽了我发间的簪子,藏进他袖中。
他说:「这就当欢欢给我留的定情之物。」
这一夜,后来就如他所讲的梦境中那般,在这棵果树下,他带着我一同紧扣十指,醉梦沉浮。
6
再有几日,便就是年三十了,家家户户都开始准备对联,做灯笼。
府里也都在紧锣密鼓地为过年做准备。
可阿慎却又病了。
这回病的不亚于咳血那次,他浑身发烫出汗,神志不清的握着方知槿的手,嘴里唤着我的名字。
我心中慌乱,没注意到方知槿僵了片刻后缓缓抬眸瞧我。
我请了白祁来,太子也带了御医来,可还是不见有好转。
方知槿哭成了泪人,我找到白祁,问他有没有猛药。
白祁闻言碾药的手停顿了一下,而后道:「他的身子,猛药用不了第二次。
不过,城外寒山寺山后有一草药,状如雪花,小且脆弱,挖出它一刻之内咬碎服下,说不定能让他退热。
但前些日子刚下了一场雪,本就极不好找,如今混在雪中,怕更难于寻找。」
「知道了。」
我回府与方知槿说了此事,方知槿连忙让下人备马车,带着阿慎一同去寒山寺。
路上方知槿的贴身丫鬟说,这寒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