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合子安排好轮班后,悄悄离开了绫绮殿。
一路贴着墙根小跑,到了安久的监舍里。
安久的屋子里有很重的乳香和果香混合的味道,合子觉得这很不正常,于是乖觉的低下头,只盯着自己的脚尖,等着安久的问话。
安久将最后一点羊脂膏也填进了花盆底,用泥土覆盖,栽上一棵看不出来是什么的植物后,才慢条斯理的拿了帕子擦拭干净手指。
“你在娘娘身边待的挺久了,可留意过都有谁时常和娘娘走动?”
合子觉得这个问题有点糟,安都督的心思,他是从一开始跟着他就知道的,所以安都督才会将自己放到娘娘的身边。
所以这问题问的可不是女人,而是男人。
合子有些欲哭无泪,和娘娘最常走动的男人,如果他算是男人的话,那就是他自己啊。
“李小酒?”
合子也不知道说出这个名字到底有没有用,总之不能是他的名字。
“脱。”
“啊?”
合子傻眼,他没听错吧?都督让他脱。脱啥?
“脱衣服,全脱了。”
合子不懂这是啥意思,但是他也不敢违逆,手脚麻利的将自己剥了个干净。
安久嫌弃的看了对方一眼,尤其是身下的那块疤实在让人心情好不起来。
但他要看的地方免不了扫到那里,也真是晦气。
“谁让你脱裤子了?”
没有吗?合子凌乱的将裤子又提了起来。
看着合子的腹部一片软肉,隐隐还有发福的迹象,安久才收回了眼。
“穿上吧。娘娘如今缺个趁手的人,你就机灵点。内务府明天会给娘娘送个宫女过去,她有功夫在身上,让娘娘且放心用。”
合子穿了衣服,一脸莫名其妙,带着早就明白的道理又回去了。
萧铎那边,立太子的事被暂且搁置了。
但他也知道这事不能拖,他最近越发觉得胸闷气短,耳鸣眼花。这感觉很熟悉,但他不想承认。
太医院正却支支吾吾说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一概推说是房事太频。
他不过是三五天去一次后宫,怎么就能是因为这个。
通通都是废物。
这个时候也就德妃能懂他的心。
萧铎摔了折子闭眼休息,不忘让王喜将白凝薇召来。
他已经决定了,若是后宫不再有新生儿的诞生,他就立萧祺做太子,由白凝薇抚养孩子他很放心。只是白凝薇到底是个女人,眼界有限,不懂朝局,不会用人。
他得多给她交待一些事,避免再次出现上一世被人逼宫的情形。
宫里的风向传的很快,一向无宠,只被陛下看重的德妃居然复宠了。
陛下几乎天天宣召德妃去紫宸殿,没人知道俩人在做什么。
在做功课。
白凝薇如今竟然被受命,接替了执笔太监披红的工作。
虽然每天只能批问安之类的折子,再写个阅字,但这也是一种成功的前兆啊。
对此白凝薇很满意。
而且每回批完这些废话折子,萧铎也会休息一下,简单的和她讲讲那些大臣都分别是管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