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碍于姜黎在旁,我不便察看。
只在半梦半醒间,觉得似乎又闻到了那股尸臭。
25
翌日,我醒来时,姜黎已不在房中,身侧她睡过的地方,连一丝压痕都没有。
好像,她根本没睡过,抑或是她根本没有重量一般。
天还没亮,星子仍在天际若有若无地闪烁。
我们又出发了,仍是一样的,上午小龙驾车,下午是不孤——我在外面陪着他,他一直在向我抱怨小龙昨晚睡熟了变回原形,把他压得喘不过来气,他差点被小龙绞死。
我只让他小声一点,并没有制止他,因为我已隐约猜到,姜黎估计也不是什么常人。
当时闻到臭味的只有我们四个,另外的凡人都没有表现出异样。
可我和不孤、小龙,都是非人。那同样能闻到味道的姜黎呢?算什么?
我开始怀疑,她和小龙所说的那个也会心痛的女娃儿有没有关系。
眼看已经能望到蜀州城的城墙了,可我们忽然间又闻到了那个味道,夏日的暖风中夹杂着难以言喻的气息。
不孤皱着眉四处张望,嘟囔:「哪里还有死人吗?」
我沉默了一下,看向远处的蜀州城,轻声道:「是从城里传来的,估计……又有人死了。」
不孤没立刻答话,眉头不展,忽然贴近我的耳畔:「小心生姜梨子。」
他的声音很小,在这一路聒噪的蝉鸣中几不可闻,可他的表情十分认真。
我没料到不孤会说出这样的话,他一向是傻乎乎的,除了非常直白的喜恶之外,几乎看不出他对人情世故有任何察觉。
难道,姜黎的不对劲已经明显到连不孤都能看出来了?
我微微睁大了眼睛,看着他,差点做不出反应,无声反问:为什么?
不孤盯了我一会儿,忽然偏头在我唇边亲了一下。
「?!」我的眼睛睁得更大了,过了好半晌,才有些结巴地问:「怎么、怎么突然这样?」
「哪样?」不孤却很自然地笑了笑,用手背挨了一下自己的嘴唇,似乎在感受亲我跟亲自己的不同,「不知道为什么,你刚刚那样看着我,就特别、特别、特别想亲你,亲亲不是很让人快乐吗?」
我一定是被蛊惑了,居然觉得他说得挺有道理。
还没回过神来,他又凑到我的耳边,悄声道:「待会儿告诉你为什么。」
由于我对他突如其来的敏锐感到十分不可思议,所以,一路上我频频侧头看他,试图从他脸上看出些不同寻常的端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