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及乌,谁让他牵系着公主的喜怒哀乐呢。
公主来找我的时候,我正在府邸西院的葡萄架下摘葡萄,打算酿几坛葡萄酒送去给陶煜。
「樊卿,为什么要做到此番地步?」她问我。
我剪下一串熟透的葡萄放入竹篮内:「因为,我想让你开心。」
「值得吗?为了我,去讨好一个你讨厌的人。」
我与她对视,陷入她的温柔目光里:「值得,为了你,做什么都值得。」
「樊卿。」她怔怔望着我,「你喜欢我什么?」
她这一问,我心里霎时清明了。
初时,是因为她的皮囊。
后来呢?
是在我面前失仪而解释的她的礼貌。
是在我逾矩直呼她姓名时她的宽容。
是在我送错糕点导致她旧疾复发后她并不追究的善良。
是在我得罪陶煜后,并不对我下狠手的她的心软。
是剖析自己的内心后劝我离府不愿我伤得更深的她的清醒。
是希望那日荷花池畔我能以身替陶煜的她的期许。
是在我剥板栗指尖破皮后差人送药的她的心疼。
再比如此刻,我为她做了诸多事后她的不忍。
「喜欢你的一切,从你的每根头发丝到你藏在鞋子里的脚趾,都喜欢。」
我说得无比真诚,字字句句发自肺腑。
公主白皙的脸庞仿若染了一层晚霞,浅淡的红衬得她更加美艳动人。
「你……真傻。」
这不是她第一次说我傻了,我也懒得反驳,傻就傻吧。
就是希望她的心里能有我的一点位置,即便是只记得我的傻,也是好的。
「公主,要一起摘葡萄吗?」我将剪子递给她。
「那你呢?」她问,「你怎么摘?」
「我看你摘。」
她没接我话茬,抬头去看葡萄,扫了一圈指着一串紫色葡萄问我:「樊卿,这串可以吗?」
「可以。」
得到我的确认,她欣喜地去剪葡萄。
到底是自小被宠惯的,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她竟不知从哪儿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