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山南这个问题问得很认真,不是那样随口一问。
是想要知道一个确切答案的那种。
沈书砚其实在经历了这些事情之后,并不想跟贺山南在这个时间点,在这个地点讨论这么深奥的问题。
要是糊弄一下找个理由搪塞贺山南,也不是不可以。
但只是解决了眼下的问题,长此以往,他还是会提起这个。
已经问出来的问题,要是不解决,就会成为一个隐患。
沈书砚轻叹一声,开了驾驶座这边的车窗。
冷风可以让人保持理智和冷静。
她思索了片刻,在思考好了措辞之后,语气微沉地跟贺山南说:“不是分得清,而是我知道这件事本来就有风险,如果我们两都被牵扯其中,谁照顾点点啊?”
“而且,你是贺氏集团的执行总裁,你掌管着这样大一个企业,手底下又有那么多员工跟着你。你要是出事,后面影响的事情太多了。”
听起来,她挺为贺山南考虑的。
但她瞧着贺山南的表情并没有多舒展开来。
甚至还在梁朝的车上摸到了烟,但由于没有打火机,他只是将烟夹在指间。
不知道他这会儿在想什么,但那支被夹在指间的烟,很快就被他在手里给拧断。
有那么一瞬间,沈书砚觉得贺山南可能把这支烟当成了她。
她轻叹一声,扭头看着贺山南那张冷若冰霜的脸。
一直到现在,沈书砚才算是露出了几分讨好的表情,还试图伸手去拉贺山南那只拧断香烟的手。
他没有躲开,任由沈书砚小动作不断地蹭着他的手背。
沈书砚换了语气,小声说:“我就是还没习惯有人会帮我处理好这些事情,你得给我一个,适应的过程。而且,我还担心假如我一旦尝试过了那种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会有人帮我处理好,我整天游手好闲的日子,等到哪天我又回到原来的生活……”
说到这里的时候,沈书砚觉察到贺山南投过来的视线。
她只好硬着头皮说:“本来至死不渝的爱情就是违背人类天性的。”
这下好了,本来只是一个问题。
一说开,似乎问题接踵而至。
沈书砚在觉察到贺山南要将手收回去的时候,赶紧攥着他的手腕,“南哥……”
“别叫,没用。”贺山南声音很冷,还将手给抽了回去。
沈书砚撇嘴,“手都不给牵了吗?”
“……”贺山南将手里折断的烟,塞进了车内的垃圾桶里,“嗯,不牵。”
“为什么啊,但是我想牵。”沈书砚要凑过去牵贺山南的手。
反正道理也讲过了,沈书砚觉得他心里头清楚。
但估摸着依照贺山南那样性格的人,是暂时接受不了他的人却不想依靠他这件事。
本来雄性生物就希望雌性在他们的庇佑下生活来彰显出他们的雄性魅力。
何况又是贺山南这样一个从出生开始就拥有很多人这辈子都达不到的权利和财力的男人,就更是希望他的人,能在他的保护下,做一个不被外界侵扰的,温室里的花朵。
车内空间挺大。
当然,是相对贺山南那辆科尼塞克。
沈书砚直接从驾驶座与副驾之间的手刹那边跨过去,在贺山南没打开车门下去之前,坐在了他的腿上。
更是上手,抱住了他的脖子,将脑袋枕在他的肩膀上。
车里就那么大的空间,贺山南也没有真的要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