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是横亘在心头的软刺。
沈书砚抿了抿唇,不知该从何说起。
贺山南倒是先开了口,既然提起了这个话题。
他说:“从理智上来说,那次周尤事发突然,我又正好在纽城,如果我那时候丢下周尤反而回国,也许周尤到现在也没找到。从情感上来说,你那个时候是最最需要人在身边。但是你不敢在这件事上对我有更多的要求,你怕我觉得你无理取闹,不分轻重缓急。”
都不用沈书砚说,贺山南就将她的心里分析得透彻。
那些沈书砚不敢告诉贺山南的话,他这会儿全都说了出来。
她那会儿甚至在想,贺山南为什么要去管周尤?
他不是说喜欢她吗,难道他的喜欢就只是嘴上说说,在她真正遇到困难的时候,他只会隔岸观火吗?
他说的喜欢,到底有多少?
又或者只是嘴上说说?
沈书砚那段时间里面陷入了这种莫名其妙的情绪当中。
她生气,恼怒,嫉妒,愤怒。
等到气完之后又陷入自责当中,觉得那种情况下换做任何人,都会选择留在纽城寻找周尤。
他们是感情很好的兄弟。
她又害怕自己这种疯狂的想法被贺山南知道。
那样的她,连她自己都觉得可怕,又凭什么要求别人喜欢。
沈书砚没说话,只是往贺山南的怀里钻。
好像只要不被他看到表情,她就可以继续伪装。
而后,男人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
他说:“你可以去想,可以跟我生气,跟我闹。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你不用掩藏你的情绪和想法。”
“我是什么样的人?”她好像一直都还没问过贺山南,在他心里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费尽心思喜欢我,占有我,利用我。你要真无欲无求,就不是沈书砚了。”贺山南跟沈书砚说。
沈书砚撇撇嘴,“好像都不是什么好的形容词。”
贺山南倒也没有否认,“我们两都不是什么好人。”
这话,好像真的没办法反驳。
而后,贺山南补了一句:“既然不是什么好人,就别想那么多。坏人从来不会反思自己,错都在别人。”
这似乎好像真的要把沈书砚往“坏人”那个方向带。
沈书砚笑了出来,意识到这是贺山南的开导。
是吧,沈书砚极力想要避免的局面,还是上演了。
朝夕相处,她的情绪又怎么可能瞒得了贺山南呢?
沈书砚凑在他耳边问他:“想不想看我给你送的生日礼物?”
声音很小,伴随着呼吸时的湿热气息,萦绕在男人的耳边。
他喉结上下翻滚,终归是理性控制住了感性,低声问了一句:“是什么?”
“那你等等,我拿出来给你。”
虽然距离零点还有两个小时,但气氛到这里了,沈书砚想快点拿出来给他。
她从贺山南身上起来,跳下沙发,拖鞋都没穿,就跑到房间里面去了。
贺山南看着卧室的方向,眉头并没有怎么舒展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