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除虫菊和绿萝在,顶楼几乎没有各类恼人的飞虫,我把两个阁楼的门都打开透气,坐在门边的椅子上,就着穿堂风和小拖把四处跑动的脚步声,浏览网络上的最新信息。
泰格终于在几番小心试探以后也跑出去撒欢了。
突然,我闻到了晚风里夹杂着的一股沁人心脾的浓烈香气。
我正纳闷香味的来源,忽又听到泰格发出一声低低的呜咽,连忙打着手电筒去看它怎么了。
只见,张爷爷留下的那片玫瑰花竟然反季盛开了,之前我闻到的香味就来自这片花丛。而泰格正站在一旁,低垂的尾巴小幅度摆动,脑袋偏向一边不敢看我,嘴里还叼着一枝玫瑰。
看它这样我还有什么不明白,之前那声惨叫肯定是被玫瑰的刺扎出来的。
我蹲下,捏住花茎没刺的位置,泰格顺从地任我把花枝从它嘴里抽出。
花茎上的刺寒光闪闪,我用指甲磕了磕,发现它们比正常玫瑰的刺硬得多。
我捏开泰格的嘴仔细查看,它的牙龈和上颚上分别有一个出血点在往外冒血。
我一脸凝重地捧着泰格的腮帮子,盯着它说:「以后不可以再叼花了知不知道?都被刺扎出血了还傻傻地含着不放,你是不是个大蠢蛋?」
泰格吧唧嘴,微微扭头拒绝与我对视。
我捏着泰格的胡子肉,它看天看地就是不看我。
我强行把泰格的脑袋掰过来,还待严肃教育,它却猝不及防地向前一步,凑上来讨好地舔我的脸。
我没忍住破功了,笑着阻止它的舔狗行为。
带兄弟俩回家睡觉的时候,泰格还不停依依不舍地回望那丛玫瑰的方向。
没猜错的话,那丛玫瑰应该也变异了,泰格很喜欢它的香味。
我准备这几天试试把它嫁接到野蔷薇上,如果能成活,或许会有意外收获。
末日降临后第3天,大年三十。
我从起床开始就在为年夜饭忙碌。
前些年,我总是孤身一人,刻意回避着中秋和春节这类阖家团圆的节日,但是在今年,在全人类的浩劫开始这一年,我却奇异地安定了下来,心中的不平和怨恨已消,也不再形单影只,该告慰逝者,好好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