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我发现有一辆摩托车正停在我们的SUV后面,距离近得反常。
泰格也察觉到不对,把小拖把放下,机警地注视着那个方向。
我没空关注泰格的反应,把它俩拴在离公路较远的一个石墩上,孤身过去探查情况。
没有贸然靠得太近,找到合适的角度,我拿出手机录像,通过调整焦距放大画面,看到一个又高又瘦的年轻男人正佝偻着腰,专注地捣鼓我副驾驶的车门,目前没有发现我的迹象。
这个岔路口附近没有任何阻拦视野的障碍物,一览无余,我没看到第三个人的身影,他应该是临时起意,独自作案。
这条路上车流不密,但也不算人迹罕至,我没想到竟然会有人选择在这种地方行窃。
而在这种犯案条件下,他没有破坏车窗速战速决,反而费力地花时间开锁,我猜他的目标或许不是车里的财物,而是我的车。
我不想跟他起正面冲突,轻手轻脚快速后退,结束录像,拨打报警电话。
电话刚接通,我远远看到那个瘦竹竿咔哒一下把副驾驶的车门打开了。
更巧的是,他可能在往车里钻时,通过后视镜发现了我。
这个男人不慌不忙地从我车里退出来,揣着兜,淡定地向我走来。
他恐怕不止是一个惯偷。
于是我转身就跑,找机会向不知道何时才会出现的路过车辆求助,还是跟他正面刚?
上辈子末世刚开启的那几天,想活着,就得用与敌人和丧尸搏命来换,路家母子都是软脚虾,为了护着他们,保住自己,我杀过不少生,其中不乏力量强悍的青壮年男性,论杀人的熟练度,我怎么着也不会比对面这根瘦竹竿逊色。
然而,我虽然不怕杀人(更何况是正当防卫下杀人),却很怕得蹲在局子里迎接10天后的末日。
我在脑海里天人交战了两秒,还是选择先跑。
一边快速跟接线员描述现况,一边从外套口袋里掏出辣椒水和电棍。
我听到身后那人在雪地里极速追击发出的声响,毕竟他身高腿长,还更适应在雪地活动,我们之间的距离不可避免地拉近。
突然,一连串激烈雄浑的犬吠声炸响,很快又有小型犬尖细的吠叫加入其中,我回头看了一眼,瘦竹竿被突如其来的犬吠惊得在原地顿住,但他很快辨别了声音来源,发现了两只狗是被拴住的。
大概认为只要在我把狗绳解下来之前制伏我,那两只狗就不足为惧,他跑得更快了。
直觉判断,在到达前方的大弯之前,我就会被追上。
泰格和小拖把在不远处叫得声嘶力竭,拉着牵引绳不断暴冲,试图挣脱束缚。
不能再跑了,我判断时机,猛地转身,在瘦竹竿反应过来之前,抬手对着他的眼睛猛按辣椒水。
他发出一声凄厉悠长的惨叫,踉跄了一下却很快稳住,涕泗横流,愤怒地嘶吼着挥舞手中的水果刀向我扎来。
在瘦竹竿出手前我就已经绕到他背后,刚准备用电棍狠击他颈部动脉,余光就见一团巨大的黑影以山崩海啸之势奔跑、跃起,一瞬就踩着男人的肩膀将他重重侧扑在地,飞起的雪沫溅了我一身。
男人被意外的重击扑得刀脱了手,条件反射地翻身趴在地上,以手臂护住头脸,而泰格压制在他身上,狂暴地甩动头部,用力撕扯着男人背部的衣物,织物破裂声、男人闷在雪地里的惊恐惨叫声、小拖把在远处持续不断的焦急叫声、泰格恐怖低沉的低吼声,惊心动魄地掺杂在一起。
我隐隐听到了远处的警笛鸣响。
瘦竹竿已经没动静了,得让泰格冷静下来,不能让警官误会它是随意攻击人的恶犬,直接将它射杀。
我忙把瘦竹竿遗落在地的刀收进我随身的背包里,从泰格的正面方向靠近。
泰格看到我,很快理智回笼,不再撕扯男人的躯干,转而站在瘦竹竿背上,将他的头狠狠往雪地里踩,低垂脑袋龇着牙,对歹徒发出更加可怖的低沉咆哮。
我俯身揪着瘦竹竿的头发将他的脸从雪里拔出来,还有气,应该是因为惊吓和缺氧晕过去了。厚厚的冬衣为他挡下泰格大部分攻击,此时他的几层衣服都烂成了条,棉絮四散,背上有咬伤,却并不严重。
我取下泰格身上只剩半截的牵引绳,把瘦竹竿像捆猪一样捆牢了。
然后才放心地蹲下,忍住鼻酸,不住抚摸泰格紧绷的肩背,对它说:「乖宝,没事了,来,姐姐抱抱。」
泰格听话地从瘦竹竿身上下来,一改前一秒还威风凛凛的样子,夹着尾巴,微弓着背,快速扎进我怀里。
我坐在地上紧紧搂住泰格颤抖的身体,听它不断从鼻腔挤出委屈又害怕的哼鸣。这竟是我收养泰格的这么长时间里,第一次听到它发出叫声。
警笛声越来越近,我循声望去,看到了警车后把自行车蹬得快起飞的兄妹。
很快,两方人马前后脚赶到。
他们被眼前的场景,尤其是瘦竹竿的惨状震住了。
两位男警官忙着给瘦竹竿解绑、检查伤情,另一位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