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长久的沉默。
即便是不懂得察言观色的人也可以看得出来,恙神涯的眼神中充满着挣扎。
良久之后,他终于开口了,不过却并没有立刻回答赵哲的提案,而是问起了另一个问题:
“我能够知道,这个女孩儿……她有什么特殊之处吗?为什么您要带走她?”
“……有什么特殊之处?”
赵哲哑然一笑,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光看着恙神涯:
“你自己不是更清楚吗?和引发了‘失落圣诞’的某人一模一样的面容,但那个人却早就已经死了……”
“她自然就是樱满真名的克隆体,是被茎道修一郎和达特制造出来用以接触真名意志的人形端口,也可以说是真名的备用肉身!不过很显然,那些家伙的实验失败了,制造出来的仅仅只是一个没有任何意识的空白人偶。”
“……克隆体,人偶……”
恙神涯的眸光微微一黯,虽然早就已经猜到是这么一回事了,但是在这位拥有神魔之力的存在口中得到确认后,他心中还是免不了浮现出失望的情绪。
如果茎道修一郎那家伙真的把真名复活过来,那他哪怕倾尽一切代价,也一定要保护好她!
但如果仅仅只是一个单纯只有肉体相同的复制品……他却并没有为之奋战抗争的理由——长得再像,也终究不是真正的真名!
“那么,我答应了!”
他抬起头,正视着赵哲说道:
“这个少女……这个克隆体,就由您带走吧!与之相对的……”
“放心,我会让你拥有真正超越人类的力量,至少总比你这种随时都处在死亡倒计时的状况要好得多!”
赵哲接过话,然后在周围人的紧张视线中,伸手按向恙神涯的头顶:
“做好心理准备,我的强化可是相当痛苦的,可别忍不住尿裤子了!”
这么调侃了一句,他直接开启四阶基因锁,强大至极的感知力与控制力从手掌与恙神涯的接触表面渗透而出,直入对方体内每一个器官、组织、细胞、乃至基因之中。
一瞬间,原本存在与恙神涯体内、遵循着“夏娃”的意志持续侵蚀人类的启示录病毒,被另一股更加强大的意志强行接管。
它们对于人体细胞的入侵与感染不再是无序的、破坏性的,而是被强行控制着插入到基因链中的特定部位,激活了一些原本并不表达的沉睡基因。
——这有些类似于赵哲开启四阶基因锁,但其实两者之间的差距无比巨大。
一者是靠着自身的意识连接全身的细胞意志,以强大的入微控制力主动修改完善自身基因;
另一者则是被外力操控着进行基因改造,实际上与这个世界本就存在的人体基因工程并无多大区别,仅仅只是赵哲不需要仪器、纯以自身之力完成这一切罢了。
赵哲为恙神涯唤醒的这些沉睡基因,都是人类在从单细胞生物一路进化到灵长类的过程中曾经拥有过、但却最终抛弃的残余基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