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卿不喜孤懦弱,所以行废立之事,孤并不怨他。
其实,孤心里很明白,当初如果没有舅父的支持,孤不可能登上皇位。可是现在,舅父已经不在了,孤也没本事威胁到协的位子……想来,我们很快就能离开吧。”
唐清并未打断刘辩那近乎于呢喃的言语,只静静看着他。
待刘辩说完,她才道:“王上,天已不早,寒气愈重,还是保重龙体,早些安歇吧。”
“孤有些燥郁,再静片刻。
梓童身体也不是很好,先去歇息,孤马上就来。”
这个懦弱的少年,骨子里却有一丝丝的执拗。
唐清也清楚,她不好强迫,于是又安慰了几句,这才告退。
刘辩手扶窗栏,抿着嘴向外看去。
良久,他轻声自语道:“人说董贼害死母亲,可孤却知道,想孤死的人有很多……
你们想孤死,孤偏不死!
总有一日,孤会为娘亲报仇,把你们碎尸万段。”
那双眼睛里,泪光闪动。
刘辩握紧窗栏,不想让自己哭出声来,可是那眼泪却抑制不住,顺着脸颊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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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士房,位于南宫西侧,鸿德门外。
这是一个两进两出的独立院落。
正中间是一座明堂,用来集会和议事的地方。明堂两边是两条过道,可以直通前庭。
前庭两边,则是两排房舍,用来让卫士休息。
前庭和后庭之间,是一道高墙,自门庑穿过进入后庭,便是一座可以容纳数百人的演武场。平日里卫士们闲来无事,就会在这里打熬力气,比试武艺,切磋兵器。
夜色已深,气温越来越低。
曹性带着丁辰两人走进明堂,一股暖气扑面而来,并伴随着浓浓的肉香。
明堂里点着炭炉,炭火通红,喷吐着暖意。
一群男人围着一个巨大的铜火锅吃涮肉,每个人的手边,还摆放着一个蘸酱铜锅。
那火锅的式样很简单,三只青铜足架起一个好像盆子一样的铜锅。
铜锅底部,是一个桶状的炭炉,把木炭从上面放进去,烧尽的木炭则变成碳灰,从炭炉下方滑出。
在明堂的一隅,悬挂着两只剥皮的小羊。
有亲兵拿着刀切肉,然后把肉放进铜锅里煮熟,在分发给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