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前冒了出来,衣服洇出一片暗色。
女人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哆嗦着嘴唇:「你们、你们居然敢杀人?」
「快送我……去医……院——」
我面无表情道:「我们这是正当防卫,而且谁杀你了,你这是遭报应了。」
女人还想再说话,却一口气没有提上来。
她双目圆睁,没了呼吸。
肾上腺素疯狂分泌的时候没有觉得什么,现在人一死,我和我爸妈心情都有些说不出来的滋味儿。
我们都是守法公民,从来没有违法乱纪过。
然而此时,却直面了一个死人,虽然不是死在我们手里,却实在不能说跟我们没有关系。
可是太冷了,这个温度已经不容许我们在这里发呆了,我爸叹了口气,赶紧招呼我们进了家门。
到家后,我们把仅剩的一点煤块放进炭炉里烤手,雪水融化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再次凝结成冰。
砍回来的木头也被我们放在炭炉前烘干,好晚上用来烧火。
这一趟出去我们一家都冻坏了,尤其是我妈,一直止不住地哆嗦,手烤了好半天才勉强恢复知觉。
夕阳西下,天边渐渐染上了墨色,黑暗笼罩了天际。
青市夜生活还算丰富,以往这个点儿四周都会亮起灯来,马路上车水马龙地穿梭。
然而现在,视线里全是一片黑暗,外面除了寒风的怪叫就只剩下了一片死寂。
看到我爸妈心情都有些低落,我把木柴都倒了出来,从筐子里掏出了那只兔子,开心道:
「看看,这是什么?!
「我刚在树下捡的!」
我妈眼睛就跟电灯泡拉线了似的,唰地一下就亮了,也顾不得烤手了,一把夺过我手里的兔子眉开眼笑:
「兔子!」
「哎哟,我们家澜澜真是小福星,那么多人都没见着,就你捡着了!」
我爸也乐了:「我去收拾收拾,今晚上做个爆炒兔肉!吃了几天冷饭,咱们也热乎热乎!」
我爸是四川人,做得一手好冷吃兔,以前我上大学的时候他总会做一罐子冷吃兔给我带去学校吃。
现在天冷,他把柴火架在炉子里烧起来,抓了一大把辣椒、花椒、八角扔进锅里炒香,把切成小块的兔肉倒了进去。
滋啦!
水在油里炸开的声音我已经太久没有听过了,此时一听这种声音,眼眶一酸,居然几乎要掉下泪来!
兔肉在锅里爆炒上色,热气腾腾地弥漫着奇异的香气,我不停地吞咽着口水,肠胃蠕动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
不一会儿,肉出锅了,我爸把兔肉盛在碗里,又把烧好的雪水倒进自热米饭盒子里。
有些烫手的米饭弥漫着热气,我们一家三口围在桌前夹着兔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