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多了。
距离两个人上一次亲吻,足足过了一年多时间,很久。
《法制新闻》栏目主持人是他学生时代便立下的目标,眼下尚未到三十岁,他已经实现了。
江卓宁是有些意气风发的。
得到消息的那一刻,下班开车的那一刻,今晚上每一刻,他都因此觉得心情愉悦,当然,如果忽视感情问题的话。
这一年多他拼命工作的原因他知道,童桐拼命工作的原因他也知道,他们同处一个屋檐下,相敬如宾,不过是为了彻底的放下过去,并且极力忽视两人之间很难跨过的那些隔阂沟壑。
可——
他突然有点不想忍了。
已经结婚了不是吗?
他动心了不是吗?
童桐心里也并非没有他,不是吗?
既如此,为何都要紧紧关上那扇心门,堵住两人能好好在一起的可能性?
他想过正常美满的日子了,不想再像现在这般,一会一个面具,上一刻还在父母面前扮演恩爱夫妻,下一刻没人了又客套疏离,感觉起来,总有一天要人格分裂。
他想要童桐,想让眼前这越来越好的姑娘彻底属于她,这念头不知从何时起慢慢萌动,眼下,终于有点无法克制了。
江卓宁一只手捧着她的脸,细细密密的吻落在她脸上,火热又迫切。
童桐很快就喘不过起来,事实上,江卓宁贴上来那一瞬,她便有点难以呼吸了。
上了班步入社会,公安局里什么状况都有,同事有时讲些荤段子她仍会脸红,却已经不像从前那般坐立难安了。
这人,真是她的劫难呀。
他每一次主动靠近,都让她心跳加快慌乱无措,面对他,她总觉得自己要渴死了。
孟佳妩回来了。
许辉也回来了。
他们都回来了。
她觉得,推动她命运的那只手好像又要动起来了,不知道前面有什么。
可是,她感觉自己要彻底的失去江卓宁了。
这好像偷来的一年半时光怕是要走到尽头了,她如此不舍得,只想想,都有点痛不欲生。
能放纵一次吗?
无论他为什么吻,醉了或是寂寞,反正是他主动的,是他主动的。
童桐胡思乱想,垂在身侧的一只手总算摸了上去,无力地揪住他后背的衬衣。
她仰着头,闭着眼,无比温柔地回吻他。
江卓宁一愣,喉结滚动了一下,吻上去的力道越发激烈,一条腿也下意识屈起,整个人都几乎压在童桐身上。
童桐抱住了他的腰,趁着他气喘吁吁的空当,将脸颊抵在他胸口上。
砰砰砰,她听见了极为急促有力的心跳声。
江卓宁一只手扣在她脑后,摩挲着她柔软光滑的头发,拦腰一搂,突然将她整个人都打横抱起,往沙发上走去。
童桐被他放在了沙发上。
月光银色的清辉从落地窗洒进来,他屈膝半跪在沙发边,神色温柔地看着她,一只手触上去,摸着她的脸。
这待遇太突然,童桐整个人都完全恍惚了。
她下意识坐起来,神色定定地看着他,也去摸他的脸。
江卓宁看着她笑了笑。
他的白衬衫披着月光,头发理得短短的,映着棱角分明一张脸,越发显得沉稳坚韧,笑起来却一如往昔,风光霁月。
“你真好看。”童桐近乎痴迷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