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一滴一滴,打湿他的衬衣。
我听见他的呼吸有些急促,然后他说:「本来想晚点告诉你的。」
那就是承认了。
缉毒警察,那是缉毒警察。
是防线,是丰碑,是血肉之躯垒起来的新长城。
也是……走在血与火之间,随时与死神擦肩的职业。
我紧紧箍住他的腰,哭到有些喘不上气。
他低声问我:「晓晓,你有什么话想跟我说吗?」
我说不出话。
我忽然想起了他葬在烈士陵园的父母。
墓碑上面没有写儿女的名字,是否意味着某种保护?
我又想起刚认识不久,他说,不出意外的话,他这一辈子不会恋爱,也不会结婚生子。
还有袁叔叔的那番话,说宋慎一直没打算和人有深入的联系,而我是例外。
那些曾被遗忘的细节逐渐串联。
我想我大概知道了,这是他一直以来的心愿。
不是普通的警察,是某些需要放弃所有社会关系的特殊警察。
所以,他从很早开始,就将自己隔绝于亲密关系之外,立下了近乎殉道般的志向。
我是那个硬要闯入的「意外」。
我没有资格与立场,要求他放弃这样的选择。
很久之前,我们就说好了的,只争朝夕。
朝夕而已。
我哽咽着,努力哭得小声,这样就可以假装,我其实并没有那么伤心。
宋慎稍稍将我拉开些距离,垂着眼睛看我。
我偏过头,想躲开他的目光。
我想我一定哭得很丑,不想让他看见。
可他低头,轻轻吻在我的眼睛。
我听见他说:「对不起。」
那声音,竟也像是在痛。
20
门又打开,几个人叽叽喳喳地在抱怨外面雨太大了。
宋慎松开了我。
我低着头,绕开他,去卫生间洗脸。
门关上的瞬间,背脊顺着门滑下去。
我将脸埋在膝盖,抱着头,无声地痛哭。
那时候的我并不知道,一门之隔的外面,有人看着玻璃门映出的我的身影,一动也不能动。
我单手洗了脸,擦干净水分,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眼睛鼻子还是红红的,但幸好不再抽噎了。
我拍了拍自己的脸蛋,威胁镜子里的人:纪晓晓,你可不许再哭了昂,丢人昂!
从卫生间走出来,我先笑起来:「好香啊,周萱,你厨艺见长。」
大家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