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会有我这样的病人,能跑能跳,脑子清醒得不像话。
我往前走了几步,看见墙壁上的倒影。
一个浑身湿透的女人,牛仔裤尽是污渍,蓝色的短袖都被染得乌红。
窗外雨声轰鸣,树影摇曳。
胸腔一震,我突然心口阵痛,双腿酸软,所有器官像是瞬间陷入衰竭。
几个人把我抬到手术床上,旁边的医生暗自摇头。
「联系她的父母吧。」
我狠狠抓住护士的手,惊醒:「不要。」
我突然意识到。
我可能要死了。
一群人顶着一张张陌生的脸围在我的床前,眼神里全是怜悯。
我忽然就很想很想周泽川。
其实,我一直就很想他,吃饭的时候想,跑步的时候想,睡觉的时候也想。
只是在这时,这种思念彻底达到顶峰,再也抑制不住。
我踉跄着从床上跑下去,疼得全身麻木。
张梦哭着过来扶我:「别再动了,你会死的!」
我想去找周泽川,但我想起,这里离他大概两千公里。
坐火车太慢,坐飞机可能过不了安检。
我握着手机,想给他打视频,又怕自己这个样子吓到他。
哦,对了,他要和方婷结婚了。
要是见了血,应该不吉利吧。
最后,我只发了两条短信。
「哥……」
「祝你幸福。」
这是我第一次叫他哥。
片刻后,一个红色的感叹号出现在我眼前。
我突然泣不成声。
喉咙又痛又痒,我抓着张梦的手。
「能不能……帮我去找一个叫周泽川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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