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物理学家的预测,也许存在着无数的平行宇宙。我们姑且当它存在,因为接下来的故事,就发生在这无数宇宙中的一个。
寒冬的森林是一片神秘而宁静的世界,厚厚的白雪覆盖了一切,周遭三四人粗的树木枝丫上挂满了剔透的冰晶,像是精灵在夜晚洒下的钻石之雨。
在这个寂静的世界里,只有偶尔落下的雪花和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一只兔子静静的穿过雪野,留下一串小小的足迹,而这足迹旁,又留下了一行人的脚印。
“沙,沙。”
顺着足迹看去,一个小男孩瑟缩在寒风中,单薄的衣物无法御寒。
冬日森林的树木如鬼影般摇曳,寂静中只有他孤身一人的脚步声,踩着雪慢慢的向前走着。
冰冷的寒风刮在他的脸上,带来一阵阵锐利的疼痛,男孩感觉已经渐渐麻木,他已经走了两个小时,却没有发现任何人类的踪迹。
周围的景色变的模糊,呼吸逐渐变得急促而浅弱,腿脚已经无法支撑他继续前进,寒意已经深入骨髓,生命之火燃烧殆尽。
他的思绪逐渐停止,他仍在想着:“如果活着该多好。”
他沉入了黑暗中,成为这冷酷寒夜中一颗凋零的星。
感觉到嘴巴被打开,带着热气和咸香的汤汁被灌了进来,他逐渐醒来,睁开眼,
是一个白发的老头,一只手扶着他的脑袋,一只手端着一碗乳白色的汤正在喂食这个小家伙。
“萨米洛,阔多莫。”
男孩听不懂老头在说什么,他只是贪婪的将汤汁咽下,吸允着这来之不易的生机。
喝完一碗汤,他又一次沉沉的睡过去。但这次他睡前唯一的念头是:“活着真好。”
再次醒来他打量着周围的环境,是一个小木屋中,
壁炉中的火焰跃动着,自己身上盖着厚厚的棉被,衣服已经被脱光,挂在旁边的椅子上。
他坐起身来,摸了摸自己的屁股,“活着真好。”他想道。
没有察觉到什么异样,他起床穿上了自己的单衣,看到壁炉旁边的木头,他走过去却发现自己的手上已经满是冻疮,甚至拿起一条木柴放进壁炉就已经痛的不行。
忍着痛添了几条柴火,他又坐回床上,脑袋思索着什么。
突然吱呀一声,门被打开了,那个白发老头走了进来,
“amp&&&&&”,“&am&p。”
男孩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是能听出是日语,他只能指指自己的嘴巴,
“阿巴阿巴阿巴。”他示意自己不会说话,只是双手合十向老头鞠躬表示感谢。
“原来是个哑巴。”老头喃喃道,“以后就跟着我住吧,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小孩,居然被丢到山里。”
老头也不管他能不能听懂,指了指脚下,“这是你的救命恩人。”
男孩顺着老头的手往下看去,一条伸着舌头的小柴犬眯着眼睛正在打量他,似乎听懂了一样,男孩走过去弯腰摸了摸它的脑袋,站起来对它双手合十表示感谢。
有书则长,无书则短。
距离那场冬日的大雪已经过去五年,此时正值夏日,太阳西斜,少年将劈完的柴堆积在木屋旁边,走到树下的藤椅上躺着。
一小块绿荫遮蔽着藤椅,少年惬意的伸了个懒腰,只见远处两个黑点正逐渐接近,一条小小的柴犬正向少年飞奔而来,
“小八,回来了啊。”少年起身抱住名为小八的柴犬,
抬头看去,是那个白发老人,身形有些佝偻,莫约一米七,但仍然是少年不可企及的高度。
老人看起来很凶,有一道伤疤贯穿左眼一直向右斜到鼻子,
“小云啊,今天抓到一只野兔,就交给你啦。”
在这个世界生存了五年,虽然只有老人和他相依为命,但也足够他学会日语能够进行日常交流了。
长谷云,这是少年来到这世界后给自己起的名字,上一世少年是一个癌症患者,到晚期的时候只能躺在床上,完全不能动,靠着插管的流食活了三年。
三年的病痛也无法磨灭他对生的渴望,直到他死亡的那一刻,他仍在期待着生存,转世到这个世界时不知道为什么还带着记忆,但他由衷的感谢着将他带来这个世界上给了他第二次生命的不知道是什么的存在。
他感谢着一切,即使在即将被冻死的那个晚上,他也由衷的感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