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许多邸报的抄本,还找了许多大儒注释的八股文章。
我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把所有文章分门别类地整理出来,从里面提取出几种通用的大纲,摘抄了一些高深的典故,写了许多模板文章。
这种模板文章的好处就在于能够快速切入题目,打开思路,而且规制和典故都是考官最喜欢的那一种。
因为这都是从最好的文章里提取的精华部分。
放在后世习惯了题海战术的人来说,这就是最简单不过的东西,可是放在现在,所有人都在东一榔头西一棒槌地学习,这就属于真正的降维打击了。
学到最后我已经可以扫一眼题目,脑子里立马浮现三种以上的解法。
阴历二月,湖边的柳树刚刚抽发新芽。
我带着考篮,踏上了前去会试的路。
春寒料峭,空气里还带着些微的冷。
我坐在考场里看着卷子。
「国有道,其言足以兴。」
这简直太简单了,我略略思考,自信满满地开始下笔。
……
会试一共考三场,每场三天。
等最后一天出来的时候,我已经筋疲力尽,眼珠子都转不动了。
三月的天气还很冷,考场里连口热水都没有,全靠吃干粮撑下来,睡也睡不好,吃也吃不好,实在是太遭罪了。
我甚至顾不上去找孟烟锦,回家一头扎在床上睡了个天昏地暗。
等成绩的时间是很难熬的。
其间我又跟孟烟锦偷偷出来见了一面。
素云比孟烟锦还要着急,一直问我:「陆公子,你这次能不能中进士啊,县令老爷来问我家老爷好几次小姐的婚事了,你这次要是中不了,我家小姐可怎么办呀!」
「素云!」孟烟锦正色,严肃道,「说什么呢?!陆公子愿意拔刀相助已是难得,你怎么可以这样咄咄逼人!」
我想了想:「中进士倒是不难,就怕名次不好。」
我倒没谦虚,古代的科举是真正的千军万马过独木桥,我虽然已经做了完全的准备,却还是不敢把话说死。
江山代有才人出,谁知道这次下场的还有什么厉害人物呢?
孟烟锦一听我这话,松了口气,脸色也轻松了不少:「能中就是了不得了,陆公子大才!」
我正要说话,一边却突然传来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
「好大的口气,也不怕闪了舌头!」
我拧眉看过去,果然不是冤家不聚头,角落的那桌,沈同峰正带着江荷秀,对我怒目而视。
江荷秀却没有出声,看着我的眼神有些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