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又略过了这个话题,抬眸问他,“还有呢?他还做了哪些丧心病狂,天理难容的事儿?”
我都不知道我这话是在骂陆司承还是在骂傅庭川,对我而言,傅庭川对我做的一切几乎可以说是天理难容。
傅庭川怔了一下,显然感觉到我垂死挣扎之前还在拐弯抹角的骂他。
估摸着他觉得跟一个将死之人也没有什么可计较的,索性当做没有听见,继续道,“没错,那段视频就是这么来的,不过这件事着实在我的意料之外,我没有想到他会这样丧心病狂。你父亲也是因为那段视频才知道他的真面目,一气之下说要将他赶出陆家,在与你父亲争吵的过程中,陆司承失手杀了你父亲。”
“除此之外,他还杀了曾经一直倾慕于他的岳秀瓶,岳秀瓶其实是他安插在南江传媒的一颗棋子,在马文韬的母亲发现他指使岳秀瓶做的那些事情以后,他以岳秀瓶家人作为威胁,逼迫岳秀瓶自杀。”
傅庭川说到这里,默然了半响,这才又抬头道,“还有就是李夏,李夏确实是他害死的。他们两个人是在一场聚会上认识的,陆司承有意接近李夏,利用李夏挑拨你我的关系,也可以说是想利用李夏污蔑你。但李夏不同意,他便设计让李夏染上毒瘾。后来以毒-品引诱李夏,让李夏对你说出那些名不副实的事情。李夏大约是说出那些话以后又觉得内疚,更不想再受陆司承控制,就……跳楼自杀了。本来陆司承从昨天还一直硬撑着,但昨晚严冬忽然出现,让他失控,说出了一切。”
“也就是说……其实是我害死了李夏是吧?”我心中咯噔一下,若是李夏从来不曾遇到过我,或许她到现在还好好的活着。
还真像我那个天杀的爹说的,我就是一扫把星!我低头,随着身体的剧烈颤抖,眼泪夺眶而出。
是我……是我害死了李夏!我就是个扫把星!我他妈的还冤枉什么?像我这样的害人精就该早点儿去死,活着也是害人!!
“这不是你的问题,你别多想了。”傅庭川的目光温柔了许多,话锋一转,压低了声音喊我名字,“余幽,嫁给我,我保你平安。”
“我不需要你保我平安!”我抹了抹泪,一心求死。
一想到李夏的死,我就他妈恨死了我自己,恨不得亲手掐死我自己。
可我想不到,最终我还是活了下来。马文韬也活了下来,因为他妈妈原来是市里的验尸官,再加上傅庭川提供的证据,我和马文韬都无罪释放。
而我二叔三叔,还有他们的家眷,死刑的死刑,坐牢的坐牢,马文韬的爸爸也是判了二三十年。整个陆家就只剩下几个未成年人无罪。让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陆心婷竟然判了死刑,罪刑居然和我二叔差不多。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来的,在这场几乎是灭门的厄运中,我并不为我自己活下来而感到幸运。
像我这样的人,或许就应该去死的。夏夏因为我而死了,我怎么还能活着?
我觉得自己特别悲哀,有多悲哀?一个连自己生死都无法决定的人,在这个所谓人人平等的世道里怎么能不悲哀?
我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恍恍惚惚的,恍惚到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跟傅庭川回家的。
总之,等我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几天之后。
我浑浑噩噩的从病床上上爬起来,迎上的是傅庭川含笑的面庞,他将两个红本子丢到我面前喊我道,“醒了?”
“这是什么?”我头疼欲裂,只觉得那红本本儿刺得我眼睛疼。
“结婚证啊,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夫妻了。”傅庭川拉了把椅子坐下。
结婚证?我一头雾水,“我什么时候跟你领了结婚证?怎么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记得我昨天去夜总会找冯霍伦,然后你救了我。不是,我怎么会和你结婚?我不是那种搞一-夜-情的人!我更不可能一夜结婚!还有,我怎么会在这里?”
砰!傅庭川正想说话,病房的门被人一脚踹开了,没错……是踹开的!
我更加懵了,我懵逼之余,一个李夏的后妈拉着一个年轻女孩儿气势汹汹的冲了过来。
“小贱人!我真是小看你了!竟然能让我儿子背着我跟你结婚,二十几年前我就不应该救你!该让你被那人贩子拐去卖了当个婊-子!!”李夏后妈一上来就啪的给我一个巴掌,打得我整个人都头晕眼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