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荞久久地沉默,最后如释重负地叹道,“他不来,也好。”
说罢,端起药碗,一口饮尽。
夜半时分,楚荞半睡半醒之间听到细微的响动,紧紧握住枕边的短刀,直到来人走近床边,霍然一跃而起,直取要害。
来人冷冷出声,“王妃,你就是这么欢迎本王的?”
燕祈然?!
楚荞刀抵在他咽喉处,赫然愣在那里,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他不紧不慢地点亮灯火,解下身上的雪色长裘,自然随意地好比是在自己的房间。
她拿着刀,披头散发地站在床上,愣愣地望着白衣墨发的男人,皱了皱眉,“你怎么来了?”
“不是你要我来的?”燕祈然回身走近床边,一边宽衣解带,一边道,“这么活蹦乱跳的,看来你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
楚荞看得一愣一愣地,秀眉一挑,“你干什么?”
他身着单衣站在床边,瞅着床上的女人,说道,“脱衣服,自己来,还是我动手?”
楚荞呆滞便刻,吱吱唔唔地朝床角缩去,“我……我有瘟疫,会传染,会……”
燕祈然冷着脸瞪着她,倾身长臂一伸,她反应过来之时已经被他按倒在了床上。
“燕祈然,你干什么?”楚荞惊声叫道。
他瞅着一脸惊恐的女子,扬眉一笑,“叫这么大声干什么?要府里所有人都来观摩一下,咱们的闺房之乐?”
话音一落,楚荞只觉后背一凉,衣服被扒了。
楚荞悲愤地咬着被角,怨毒地想到,钱疯子死哪去了,怎么就没宰了这个祸害。
燕祈然望着她背上一块又一块的黑癍,眉头深深皱起,修长如玉的手指泛起微微白光抚上那一块块黑癍,那一块块不祥的印迹,在他指下寸寸消失。
楚荞扭头去看,灯火映照下男子俊美的面容平静,眼神柔和清润,怎么都不似世人传言中那个心毒手辣,阴鸷无情的宸亲王,倒像是某个淳朴可亲的邻家少年……
“你要我来帮你,就非得用这样的方式吗?”他冷冷说道。
她抿着唇,无言以对。
“只要你想要的,只要你开口,我会不应你吗?你非要跟我耍心眼?”他说着,指尖力量不由一重,“苦肉计?你真做得出来?”
楚荞心虚,不敢去看他,却又暗自纠结,他这是要闹哪样?
生气?
他生什么气?
渐渐地,他手上的动作渐生情色,一手掬住她胸前的丰润,低声道,“既然王妃这么有精神操心别人生死,不如把洞房花烛夜给本王补上。”
说话间,他倾身半压着她,含住她小巧的耳垂,轻轻舔舐着。
楚荞动弹不得,只能任着他上下其手,恼怒地叫道,“燕祈然,你抽什么风?”
“你这般费尽心机要我来,我难道不该收点医药费?”他说着,温热地唇从耳边慢慢滑下,落在她颈侧的肌肤。
她僵硬地缩着身子,身体却不可抑制地渐渐发热,咬牙切齿道,“这种事,若不是两情相悦,王爷觉得这样强人所难有意思吗?”
“两情相悦?”他轻吻着她的肩头,低笑说道,“在安阳的时候,不是已经享受过了,如今换换新意,不是更有意思?”
安阳!
该死的安阳!
她屈辱地咬着唇,气得浑身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