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食,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是吗,那些我都有了,我还想要,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
她掰着手指头,认真地看我:「阿娘,这些东西,宫内都能有吗?」
我诧异道:「谁教你的这些?」
「雅庭酒楼举办诗酒大会的时候,那些文人说的啊,他们还说,如今是太平盛世,做皇帝都未必有我们平民百姓自由,我们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想看日出就去登山,想捡石砾就去河边,岂不美哉。」
河清稚嫩的声音,使我沉默一番。
冥冥之中仿佛自有天意。
赵陵死前,我对他道,下辈子不要出生在帝王之家了。
如今连他的女儿,也早早地选择了另一条路。
我无法勉强河清。
所以我想要和她一起,去看空山新雨后。
可我和呼延泓还有个儿子。
四岁的阳儿,亦是同样聪颖,他问我:「听父皇说,母后不要我们了?」
我顿了顿,摸着他的头道:「莫要听他胡说,母后没有不要你,你永远是母后的儿子。」
「那,母后为何想离开?」
「……母后也想和你阿姐一样,去登山看日出,河边捡石砾。」
「那您有没有想过,阿姐为何能去登山看日出,河边捡石砾?」
「为何?」我有些不明白这小孩子的意思。
阳儿一本正经道:「君明臣直,国之福也,父慈子孝、夫信妻贞,家之福也,母后和父皇是夫妻,将国治理好了,才有太平盛世,百姓安居,阿姐她们才能去登山看日出,河边捡石砾。」
「……谁教你的这些?」
「父皇。」
……
几日不见呼延泓,思来想去,我去大殿找了他。
一国之君,正百无聊赖地坐在地上,懒散地翻看奏折,地上还放了一壶酒。
见我进来,脸色一变,冷哼道:「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个骗子。」
我叹息一声,上前捡起散落在地的折子,「陛下处理政务的时候,不该饮酒。」
「没良心的骗子,还敢来管朕的闲事。」
「……」
我把折子放他脚下,「臣妾先告退了,等陛下能好好说话了再来。」
说罢,起身便要离开。
却不料下一秒,呼延泓突然一把抓住我的胳膊。
我被他拽得惊呼一声,身子前倾,径直栽到了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