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身,却发现在湖对面的林子有炊烟升起。
有人?是谁?孙白河心一跳,已经有了答案,他朝对面走去,看到了一个在临近小湖而建的小屋。
建造屋子的人大概没什么技术,建的有点乱,勉勉强强算是一个屋子吧。
至少遮风挡雨的功能齐全。
小屋旁边的树木被清理出来,做一个简单的围栏,围栏倒是挺结实的。
孙白河站在围栏外,看着前方。没多久,那滚滚的白烟变成了黑烟,随着一阵咳嗽声,一个脸被熏地黑黑的,金发都变得没什么色泽的少女,从屋中逃出来。
“咳咳,咳咳……”她手上拿着水瓢,咳嗽了好几声,叹口气,随即身体僵住,抬头怔怔地看着孙白河。
孙白河后退一步,调侃道:“哪来的村姑啊?”
阿尔托莉雅紧张地抓了抓身上的围裙,连忙把围裙翻一边,露出干净的一面,用力擦了擦自己的脸。
“这是你建的。”孙白河再次打量着小屋。
阿尔托莉雅,“嗯,我比较笨,没办法像你那样建好看又住的舒服的屋子,只能建成这样。”
“确实,这屋子看起来就很笨。”孙白河点点头,“那么小笨蛋,为什么不回去?大不列颠对你很重要吧,你一生的心血都在那儿,你也一直是为大不列颠而活吧。”
“亚瑟是为大不列颠而活,不过,亚瑟在剑栏之战的时候就已经死了,现在只有阿尔托莉雅。”
阿尔托莉雅对他说:“阿尔托莉雅只是一个笨女人。”
“真的放下了?”
“有小莫在,大不列颠的未来是属于她的,”阿尔托莉雅转头注视着自己的小屋,缓缓道,“这里才是属于我的家。”
孙白河看着阿尔托莉雅,这个笨蛋。
他明白阿尔托莉雅是因为自己有老婆,不想要破坏自己的家庭,不想让自己再那样受折磨,所以最终还是选择接受那药剂,选择放弃,选择就这样远远地看着。
自己之前就想过,她不接受药剂,而自己出于诺言,在她伤势还没好之前,就不会离开她。
或者,她实力恢复之后,对自己强行做什么。
结果她是接受了一切,然后傻乎乎地又开始砍树……
孙白河问:“你打算看多久?”
“哪天我死了,就不看了。”阿尔托莉雅说着,又有些小心地对他说道,“白河,其实呢,我有一个奢望。”
“什么?”
“我虽然不老,但并非不死,大概活不了太长了,我希望在我死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