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觉吧。」
林炀之离开时,怎么都掩饰不住落寞与难过。
可惜,这些与我无关。
我拉上被子闭上眼沉入梦乡。
12
沈诏到机场接我,目光往我身后找:「你朋友呢?」
「都回来了,怎么还会跟他一起呢?」
上了车,我打开储物盒正准备拿湿纸巾。
一支陌生的黑色方管口红,就这么出现我的视野。
待沈诏也上车,我向他张开手展示躺在手心的东西,带着疑惑问:「阿诏,这是什么?」
他正欲扣安全带的手突兀地顿住。
我抛了抛口红:「哪个女人这么嚣张啊?」
沈诏向来从容的脸,露出一丝慌乱。
「怎么不说话?」我凑过去刮了下他鼻子,玩笑般说,「看你这表情,好像被我抓到真的了?」
他的沉默,像缠在颈间慢慢收紧的细线。
我渐渐收笑。
车内的空气像凝固了般。
逼仄的空间里,我从男人深色的瞳仁,看到游走在危险边缘的另一个他。
「阿诏?」
沈诏眼睑一垂,很好地藏住了那点慌张,镇定开口:「是贺敏的口红。」
「贺敏?」
他当着我的面,编织起半真半假的谎言。
「昨天接她出院,她说怕家人看到自己脸色不好担心在车上补了个妆,大概是那时候落下的。」
「是个误会。」
他再度抬眸,观察着我脸上一分一毫的变化:「九九,你相信我吗?」
我垂眸看着手中的口红,半晌不说话。
「九九……」
在他注视之下,我把东西丢回储物盒,嗔他:「行了,逗你玩的。」
「看把你给吓得,我们都在一起多少年了,怎么会因为这么个小东西就怀疑起你呢?」
我倾身过去亲亲他脸颊:「比起这个,你更要担心有没有人惦记你老婆。」
沈诏暗松口气,闻言冷笑:「我看谁敢找死!」
他扣住我,在吻下来的瞬间我别开头,笑着推他:「别腻歪了,回家吧。」
12
沈诏当了好一段时间的贤夫。
下班就回家,饭局应酬能推一概都推掉。
他仿佛变回了原来的样子。
但我与他都清楚,平静的表面下暗藏着波涛汹涌的暗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