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世道。」
他说的极为动情,连风中隐约带着的树叶沙沙声,似乎都在为他哭泣。
可我却觉得十分荒唐,荒唐到家了!
我难以置信地望着他:「这就是你,这就是你背弃我们的婚约,求娶阿碧的理由?」
随后,我扬起手,毫不留情地朝他脸上恶狠狠地扇去。
「霍景宴!你疯了不是?」我不顾形象地吼道。
霍景宴愣愣地看着我。
我生生被气笑了:「你顾影自怜,连累沈霍两家给你的幼稚擦屁股。你怨天尤人,甘愿自毁前程自甘下贱。你说不愿自己的前程挂在一个人的喜怒哀乐上,你可知若天下寒士都如你这般想,这天下早就覆灭了!」
我气的浑身发抖,心里又是气急又是恼怒,还夹杂着失望,更有对自己原先对霍景宴认识的可笑!
「我……我……」我满腔愤恨,一时间却憋不出什么大道理,只好说:「你有多荒唐!你自己看看!」
霍景宴被我生生骂傻了,我说完,胸口依旧愤恨难平,看他一副呆愣的模样又是来气,四下寻觅,却没有趁手的东西给他狠狠来一巴掌,干脆将手里捏成一团的手帕恶狠狠地扔到他脸上:「我若是你长辈,真像把你塞回肚子里再生一次!」
说罢,我再不顾什么小姐情态,迈开大步走出宫门。
[15]
究竟算个什么东西!
霍景宴真是……真是……
我原以为,我竟原以为他是和我一般的人!都是被这世俗束缚,怎么也挣脱不开的人!
我即便再满腔愤恨,却也感觉到深深的无力感。
马车摇摇晃晃,晃散了不少我心里的疲惫与怒气。
趁着夜色,我才敢大掀开马车的帘子,吹一吹夜风。
夜风凝结成一团,在我脸上糊地严严实实,一阵冰凉,我才清醒不少。
气什么?有什么好气的?我原先身在局中,想当然地将每个人都放进我所构想的世界里,认为霍景宴本该就如此向上的过一辈子,现在想想,本就是我强人所难。其实霍景宴细细算来,如今也不过才十八岁。
十八岁,什么都还年轻,他有气性,不甘一辈子被别人操纵一生,只是选错了路,选了一条自以为是挣脱世俗的路。不过他还年轻,还有机会,我想。
可是,连霍景宴这般的男子,尚且都认为无法为自己的人生做主,我身为一个女子,又有什么办法从这世俗里挣脱出来?
长街漫漫,何处是归处。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