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气得双手环胸,挺着腰板跟他争论我清明陪他奔波从而丧失了在家享受葛优瘫的痛苦。
他停好车,安安静静地听我吐槽,中间我换气的时候他还「贴心」地递上了路上给我买的果茶。
「润润嗓子再说。」
?
「贺舟臣!你是在挑衅我吗?」
我觉得我肯定是胆子大了,要么就是他给我纵容坏了,不然我怎么敢直呼大老板全名呢。
谁知他不仅没生气,反而难得笑了,眉眼间是成熟的男人味,还带着几分无奈与宠溺:「我哪敢,您多牛啊,恨不得坐我头上拉屎。」
我被他这形容逗乐了:「贺舟臣你说这话很崩人设的好吗?」
他眉眼微微垂着,看起来格外温柔:「我在你面前还有人设这么一说?」
…这人对自己的认知格外准确。
「你说得对。」我认同他,然后解开安全带下车:「我先回去了,好老板,你既然不给我放假那明天我能不能晚点到公司呀?」
说着,我往他面前凑了凑,讨好似得眨着眼睛。
贺舟臣一僵,留下一句「别装嫩」后就解了安全带逃也似地下了车。
我呆了一秒,才下车找他讨理。
「贺舟臣!你说我老是不是?」
人到中年,真的是听不得这些词了,偏偏这人就逮着我这个雷点蹦迪。
他从后备箱拿出我的小行李箱,转头给我顺毛:「我错了我错了,你永远十八。」
我朝他比了个拳头,从他手里夺过行李箱。
「阿瑶…」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了男人犹犹豫豫的声音。
我原以为经过这五年的时间我已经练就了能在顾落昱面前保持平常心的能力,但是在听到他声音的那一刹我却浑身僵硬,想到了五年前的那个令我痛苦的雨天。
我把自己二十五年的所有情人的爱意都倾倒给他,满心欢喜地带着他去见我妈妈的时候,他却缓缓收伞,朝着我的妈妈喊了一句「后妈好」。
他知道的。
知道我是他未来继母的女儿,他故意来撩我,跟我谈恋爱,就等着我伤心,以此来报复他那个续弦的父亲。
呵。
我现在已经忘了当时的心情,我只知道当时我跑进了雨里,漫无目的地在街上奔走,脑海里全是跟顾落昱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