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消彼长。
终有一日,他会成长为真正的强者,再也无需忌惮远在千里之外的某人。
似今日这般,他根本不认识,也并不欢迎的“客人”,想要再凭着随随便便的一封信,就大摇大摆的在楼氏坞堡登堂入室,将再无可能!
尤其是,郑家的那封信,居然是先写给楼谨的。
他楼彧只能排在第二,严重被小瞧了啊。
或许,在郑家、在楼太夫人看来,楼彧这个家主,仍只是个孩童。
他们完全没有把他放在平等的地位,进行对等的往来。
表面温和乖巧,实则睚眦必报的某小狼崽子,还没有见到郑家人,便已经悄悄在小本本上,狠狠的记了一笔。
“行叭。来者皆是客,人家来都来了,难道还要把人赶出去?”
虽然心里就是想给对方一碗闭门羹,但,楼彧真的成长了,不会做这种轻易授人以柄的蠢事。
他微微勾起唇角,冷声吩咐道:“开城门!迎客!”
真真晦气,好好的初夏休沐日,他原本还想着带着胖丫头去游河,如今却只能去应付一群不速之客。
心里暗暗骂着,楼彧白皙俊美的小脸上,笑容愈发温和。
……
“九娘,打听清楚了,这车队是郑家的。”
官道上,王姮看到迎面过来一支车队,马车的制式、仆从的服饰,她都不熟悉,便让人去问了问。
她命人把马车赶到路旁,让出了官道。
然后,她轻轻掀起车窗帘子的一角,好奇的打量着这支车队。
咕噜咕噜!
十几辆马车,载重应该很重,车轱辘重重的碾压着车辙印。
“唔!前两辆马车应该是载人的,后面的十来辆则是载货的。”
王姮仔细观察,得出了结论。
“十多辆的货物?”
白芍在王姮身边,也探出一个小脑袋,看着官道上的“景致”。
她小声的问了句,“九娘,这般阵仗,怕不是要搬家?”
王姮点点头,“应该是!新朝建立,这两年陆续有各地的家族前往京城。”
有的是重回“故土”,有的则是郎君升迁、阖家追随。
河东是个小县城,却位置交通要道——旁边就是沂河,沂河蜿蜒,河道贯通好几个州郡,算是极好的一条水路。
所以,河东以南的一些州县,要去京城,就会选择走沂河的水路。
河东有码头,可以由水路转为陆路,也算是一个不大不小的交通枢纽。
又所以,近两年来,王姮陆续能够看到或大或小的车队。
就在主仆两个对着还在途径的车队小声讨论的时候,派去前头打探的部曲回来了。
他骑着马,在马车车窗旁翻鞍下马,一手牵着缰绳,一手行礼:“回禀九娘,打听清楚了,这是郑家的车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