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鬟很是伶俐,继续回禀着。
楼太夫人微微颔首,没有再说话。
她正要抬手挥退丫鬟,忽的想到了什么,问了句:“大郎呢?现在在做什么?”
刚才好像听到丫鬟说他在跟王九玩儿。
王九还真不见外,自己经常来坞堡也就罢了,还带上外人。
“小郎君在他的海棠院,与王九娘一起做吃食呢。”
丫鬟虽然不知道太夫人为何再问一句,却还是乖乖回禀。
楼太夫人抿了抿嘴,抬手摆了摆,小丫鬟赶忙恭敬的退了出去。
楼太夫人起身,来到了东厢房,郑迟的房间。
郑迟还躺在榻上,喝了碗牛肉粥,气色看着好了些。
没有那么的惨白,却还是消瘦的。
楼太夫人很是心疼。
似郑迟这样的年纪,本该有些婴儿肥。
小脸即便瘦,也该水嫩、饱满。
而不是像现在这般,脸上几乎只剩下一层皮,皮肤没有光泽,更没有那种孩子该有的活力与健康。
已经脱相了,再瘦下去,就是重病缠身的濒死之相!
“大母!”
郑迟见到楼太夫人进来,赶忙坐起身子,恭敬的问安。
“嗯!”
楼太夫人应了一声,便坐到了榻上。
她拉起郑迟的手,小手骨节愈发明显,几乎摸不到肉。
“阿迟,好些了吗?”
“……好多了!刚用了一碗牛肉粥,觉得身上都有劲儿了呢。”
“那就好!”
“阿迟啊,我知道,你不想被逼着吃东西,但你表兄不是个不讲理的人。你呢,可以好好与他说,我呢,也会教导他,他以后定不会这样了!”
楼太夫人想了又想,还是决定再让孙女儿去试一试。
楼彧可能有些问题,但不是不能解决啊。
现在的楼彧,不是两三年前的骄横、野蛮顽童,他读书明理,言行有度。
楼太夫人觉得,完全可以跟他讲道理。
郑迟那几乎没有唇色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线。
她不想!
她不愿!
但,她知道,这不是她能够决定的。
抬起头,郑迟果然看到了自家祖母那慈爱中带着不得违逆的眼神。
郑迟犹豫着,没有立刻回应。
楼太夫人只得继续说:“正好,过两日就是你表兄的生辰。”
“王家那个丫头又跑来,她呀,估摸就是吃准了你表兄的性子,‘投他所好’,故意拉着他做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