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王姮知道,阿棉的形容,虽然略夸张,却也有些道理。
她与郑迟的交情,真的没有好到可以轻易的答应她的邀约。
这人,对她有敌意!
王姮确实爱吃,也确实不聪明,但她不会明知道对方来者不善,却还要为了些许吃食就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
郑迟见王姮沉默不语,知道她的顾虑。
想了想,郑迟便继续蛊惑,“除了我们这些小女郎,隔壁东山书院的小郎君们也会前往!”
郑迟的意思也明白,不是你一个人哦。
而是河东、乃至沂州数得上号的人家的小贵人,都会参加。
人多,热闹,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关键是,旁的小贵人都去了,你王姮若是不去,是不是不合群?
还是想要脱离沂州这个权贵圈子?
王姮却仿佛听不懂郑迟的暗示,一听去的人很多,她胖胖的小脸上居然闪过“庆幸”:“这么多人都要去游河啊!那就好,少我一个,想来也不会影响什么。”
她若不去,就是不合群?会被排挤出圈子?
王姮才不在乎。
她有阿棉,还有楼彧,根本不需要其他的玩伴。
所谓的圈子,不是一味迎合、屈从就能融入的。
只要身份够高,只要底牌够多,她就是圈子的核心。
这一点,王姮与楼彧相交两三年,早已在楼彧身上看得清清楚楚。
当初的楼彧,顽劣、暴戾,说他人嫌狗憎都是轻的,根本就是人人畏之如虎。
他却没有被嘲讽、被排挤,反而受到一众小郎君、小女郎的逢迎、讨好。
原因无他,唯权势尔。
沂州是楼家的地盘,楼彧是楼家的小霸王。
不管他的人品是否低劣,他的言谈是否合群,他都是众人敬畏的目标。
王姮呢,在众人眼中,就是个父不疼、母再嫁的小可怜。
一家人都离开了,唯独丢下她在河东的庄子。
无权无势,孤苦无依,唯一能够依靠的只有楼彧。
偏偏她与楼彧只是邻居,没有血缘或法律上的亲密关系,她就依然无法摆脱“可怜”的身份。
旁人会看重她,不过是瞧着楼彧的面子。
且,这种“看重”,也只是表面上的。
某些人的心里啊,还不定怎么嘲笑、“怜悯”王姮呢。
王姮不想跟这些人虚与委蛇。
尤其是楼彧不在,她若不管不顾的就凑过去,还不定遭受怎样的奚落与冷待呢。
郑迟愣住了,“九娘,你说什么?”
她不是真的没有听清楚王姮所说的话,而是困惑于她的“直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