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钟过后,车子停到林一罗的公寓楼下。分别时,付衡替她打开车门:“到了。”
“再见,谢谢你送我回来。还有,也谢谢你的竹荪。”她准备离开,却又听见他的声音。
“林小姐。”他侧过脸来,“你是不是忘了点儿东西?”
她很困惑,不明白他指的是什么,坐回车子里四处查看了下,并没有发觉自己遗落了什么。付衡这时向她摊开右手,掌心里有一颗钻石耳钉,小小的,车内的光线昏暗,他掌心那抹晶莹的亮度刺痛她的眼。
林一罗有片刻怔然,她记得这是前些时日去崔玲玲的洗浴中心时丢掉的耳钉,左耳的。
“是我的,可怎么会在你这里?”
“你不会想知道原因的。”他笑意含糊,带着些狡黠,忽然凑近她,伸出手指抚了一下她的左耳垂,林一罗条件反射的背脊一惊,感觉到他离自己很近,连他身上那股淡淡的清冷的烟草气息都扑进了鼻里。
未等她来得及躲,他已经将耳钉戴好在她的耳上。他似乎很了解女人的东西,也颇为熟悉,继而退回身去,又是那副温和有礼的模样,似在对她轻笑:“但愿我没冒犯到林小姐。”
林一罗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的表情,羞愤?亦或者是慌张,他的手指很凉,前一刻如蛇的身躯般缠绕在她脖颈,她内心像是闯进了惊弓之鸟,再说不出什么谢谢的话来,只是再次将车门打开走下去。
车内的人仿佛很满意她的状态,喊了声:“林小姐。”
她着魔般地停住脚。
“你忘了和我说再见。”
“我刚刚已经说过了。”她的尾音有些抖,却找不出抖的原因。
“那就道声晚安吧。”
她很迟疑,最终还是背对着他说出他想要听的:“晚安。”
“你也是。”
车子绝尘而去的声音回荡在耳畔。
5。
林一罗很自鄙。
她不该表现得羞羞答答。简直丢脸,她过了好几天之后还在后悔不已。当时为什么就反应慢了一拍,她大可以落落大方地接受付衡为她戴上耳钉,再风情万种地道一句:“非常感谢。”
那又有什么?
很正常的肢体碰触,不过就是肉碰肉,她又不是没有经历过该经历的种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