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前后后的人群像见了鬼似的惊恐,发疯般躲藏那些跌跌撞撞,浑身是血的追赶者们。
很多人,不,很多人已不能称之为人了。
那些被咬变异后的丧尸们,有穿白大褂的工作人员,也有刚入院挂号的患者。
医生不再医者仁心,挂着吊瓶的也不再病恹恹。
他们孔武有力,不知疲倦地拖拽着黑紫色诡异的身体,张着丑恶流涎的大嘴张牙舞爪。
麻醉师小李从手术室刚出来,迎面被已变异的患者家属推倒在地,剧烈可怖地啃食起来。
丧尸冰冷黏腻的獠牙一触碰到活人温热的皮肤、脖颈上跳动的脉搏,就像十里飘香的陈美酒香一样刺激着它们。
猩红的双眼放光,猛地一头埋进小李身体,立刻血污飞溅。
小李挣扎踢舞的双腿由剧烈逐渐平静,正如他给患者实施麻醉一般迅速。
「哗啦」一声,手术室灯灭门开,护士和主刀医生背对着大门向外挪动担架床。
趴在地上正大快朵颐的丧尸家属如同感受到猎物肥美的人味儿,慢慢抬起头。
它们满脸挂着黏稠的血液和碎肉,扯到后腮的嘴里还咀嚼着一小截……
它们像猎豹锁定目标,站起身来,摇摇晃晃向新鲜猎物走去。
原本的他,应该是等待患者的家属。
穿着周正笔挺,背着电脑包,座位上还放着一个崭新的不锈钢饭盒,他满心期待地等待着妻子摘除病灶,却被不知从哪儿跑来的丧尸咬破了喉咙。
此时此刻,他浅灰色的衬衫早已糊满了血污,右胸前的口袋里还挂着几缕狂妄的毛发。
丧尸如他,没有了思想,没有了未来,空洞的眼中不再有娇妻、关怀、爱意。
只剩无尽地撕咬啃食,嗜血如命。
一幢幢住院楼,一层层门诊走廊,一扇扇雪白的诊室大门……歪七扭八地划着重重的血痕。
绝望的人们或被推搡倒地,或被扑倒撕咬,冰冷的门把手上挂着温热的滴淋血液的残肢断臂,满地疮痍。
谁也不会想到,保安大叔的儿子最先敏锐觉察出异样。
谁也不会料到,门口矗立着救死扶伤白求恩雕像的医学院里,早已饿殍遍野,惨绝人寰,不亚于人间炼狱。
丧尸真的爆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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