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规——」
找了将近一个小时,我们一无所获。
科考队、小张,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实在没办法,我们只能先跟着老马回科考站,打算回去了请求救援。
老马年纪确实太大了,经过了一天的跋涉,走一步都得喘三口。
我们也不好意思催他,只能跟在他身后磨磨蹭蹭。
南极的冰原本来经过日积月累的风吹日晒,上面的雪都有些硬了,走起来还比较好走。
但是一场暴风雪后地上铺了厚厚的一层积雪,行走起来艰难异常,我的靴子里冰凉、潮湿,每走一步,脚趾头都刺得生痛。
我们就这么跟着老马一直走,好像排着队赶路的4只企鹅。
雪地履带车的速度并不快,我们从科考站开到特里布湖只用了几十分钟。
但是回去的时候却走了几个小时,还没有看到科考站的身影。
大家心里都浮上一个不妙的猜想,脸色渐渐地难看起来。
大张偷偷地捅我,悄声道:「咱们是不是被老马给坑了?我操,咱们不会迷路了吧?」
我心里也慌得要命,只能安慰他也安慰自己:「不会,应该就快到了。」
「老师什么时候才能到啊?我的脚疼死了。」何丽丽在一边埋怨道。
老马好像听不见似的,默不作声地闷头往前走着,加快了脚步。
再这么下去,我们几个都会冻死在零下几十度的户外。
我和大张对视一眼,心里一片茫然,又是着急又是害怕,不知道该怎么办。
又埋头走了二十多分钟,终于在筋疲力尽的时刻,我们到了远处海面上停着的巨大黑色船型轮廓。
我心里一喜,虽然没找到科考站,但是起码我们找到破冰船了。
破冰船上还有船员,有补给,我们可以上去歇歇脚,明天让祁修开履带车来接我们再去考察。
何丽丽也兴奋起来,一改刚才腿都抬不动的样子,快跑了几步。
只有老马一声不吭默默地往前走着。
真是老马识途,我心想。
虽然没找到科考站,但找到了破冰船,也不知道是误打误撞还是老马这个记性真的可以。
但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破冰船好像没有来的时候那么大了。
而且我明明记得……我们的船是红色的啊。
又走了几分钟,我们终于赶到了破冰船前。
浮在海面上的冰山好像一头头巨大的怪兽,形状狰狞,黑色的船静静地停在海上。
大家都愣住了。
覆盖了厚厚一层冰雪的船身混合着锈迹,上面隐约地能看到几个掉了漆的大字。
1740号科考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