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咧嘴笑了笑说:“我姓金,大家都叫我大金牙。”
看着他那一嘴的……牙,朱重赶紧扭头看向前方。
“每个月能剩下多少钱?”
大金牙叹了口气。
“哪里能剩下钱,每天拉车,就这,还欠东家不少钱。”
朱重有些吃惊,这么勤快的一个人,竟然无法用劳动努力致富?
“你这体格也是拉车练出来的吧?每天拉这么多客人,怎么会欠钱?”
大金牙解释说:“你们觉得拉车这行赚钱,每个月还能剩下好几块钱,都是明面上,举个例子,每个月轮胎总有坏的时候,两毛钱的补胎钱,扣两块钱,还不允许我们自己修,必须让人家东家找地方修,说是签了什么合同,私自找地方修理就是违法,要罚款。”
朱重有些窝火,这和敲诈有什么区别?
“你们不会联合起来反抗?”
大金牙尴尬地笑了。
“怎么反抗?车行就这么多,我们不想拉,多的是人拉,为了家里大人孩子的温饱,还是忍一忍吧!”
说完,他又补充一句:“忍到啥时候是个头儿啊……”
朱重沉默了。
军营。
宿舍是一排一排的,旁边就是操场。
郝人正坐在操场边观看他们练兵。
“班长,银元带来了!”
郝人扭头一看,车夫是一个精壮的小伙子,此时刚将车把放下,对着郝人点头哈腰地打了个招呼。
“军爷好!”
郝人没有搭理他,而是伸头瞅了瞅车上的麻袋,没想到一张美元票子能换这么多银元,于是赶紧走到车边拿起麻袋掂了掂。
“这么多?”
随后又瞅了瞅麻袋底下有没有窟窿,这才往地上一扔。
“拿屋里去。”
朱重费力地将银元拖屋里。
车夫一脸讪笑地对郝人说:“军爷,两毛钱。”
郝人有些不屑地说:“从沙城到这里才多远你就要两毛,一毛行不行?”
车夫一脸哀求地说:“军爷,这是市场价,我们没有多加一分钱,求您了,我们还有大人孩子要养活……”
说罢,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军爷,求求您……”
郝人有些不在乎地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这才拿出两毛钱往地上一扔。
“逗你玩的,你看你,不禁逗。”
车夫一脸高兴地将钱捡了起来。
“谢谢军爷!谢谢军爷!”
望着车夫离去的背影,郝人感慨地说:“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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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郝人想到了什么,赶紧叫住他。
“喂,你等会儿!”